信仰:谈我与基督徒

2017-11-28  本文已影响66人  伊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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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朋友和我的性格颇有反差,外在形象气质属两种类型。和她的交往时常会加深我对高中时代一个帅气的女跆拳道爱好者的记忆,和我的室友是表姐妹,她频繁的出现才让我将帅气英俊的气质和柔性的性别特征这种错位统一在感知里。当然,我的朋友未曾达到这种极致。可她女汉子的个性在生活中表露无疑,外放自然散发的敢作敢为、冲动豪爽、与异性热火朝天的打成一片,也不觉有失妥当,这是她令人欣赏的一面。

能真正结下友谊,与我们同属一个星座有很大关联。对了解自己时刻保持好奇,自然会对某种关联的同类有了共鸣,或者你更能理解对方的行为感受。有一天,她告诉我她信基督教了,并来向我传福音。我问:“以前没有听你说过,为什么你突然信仰基督教?”她娓娓道来,原来她的祖母是基督教徒,从小耳熏目染,只存在潜意识的信仰,并未真正的洗礼,直到遇到一些工作上的烦恼和情感上的混沌,以及接触到身边的基督教朋友,便成为了一个契机”。这是一位真挚的朋友,她很诚恳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跟我倾诉了她当时的状况和对自己种种不成熟行为的自我批评。这类人一般情感丰富、擅长自我反省,天马行空、富有想象力,又特别需要精神寄托。她是艺术特长生,又从事创意相关工作。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找到了适合她的自我救赎方式,是水到渠成的。

而我会成为下一个她吗?

追溯小学时代,周边已出现了一些基督教徒。班会活动的歌唱节目,活泼的文艺委员会带来基督教歌曲,想必是受她母亲的熏陶,与她关系亲密的姑娘也会参与她们以此为乐的私下交际活动。年幼的孩童还不能理解宗教教义,却从小生活在此氛围中。而后来与我有多年亲密交往的一位女朋友,在我们还未有交集之前,她的家庭就早已形成固有的模式。朋友的妈妈,也是我的一位邻家伯母,对她最早的记忆停留在与我们不同的基督教这一面,她特有的魅力是那如同银铃般响脆的笑声和时髦装扮以及对时尚的热情,只要她出没的地方光环四射,掩盖周围人的气场,让人淡然无光。如此有感染力的人,在家庭中却无法同化她的丈夫和女儿。我的朋友除了对美的热衷和天分继承了伯母以外,其他不屑一顾,尤其伯母对基督教的虔诚。中国人的传统向来就是拜佛求神,烧香磕头,祭拜祖宗。朋友的爸爸,我的这位大伯,是对传统有着极强的自律性,即使他的父母过早去世也未造成他思想上的异化。因此,各种重要节日来临,他们的家庭会呈现两极化,你有你的习俗,我有我的信仰,各干各事,互不干扰,互不影响。他们有家庭观念中融合的部分,承担责任时的风雨同舟,却在彼此对立的一面中,始终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

这种家庭相处模式,在我的家乡,不止一家。至少这里的基督教集会妇女中多数人的丈夫如此遵从习俗。这和他们背后有着强大的族谱家规有关。家族的生息繁衍,族规家约是其他宗教很难洗脑的。写到这里,一股触动涌上心头,对于带有家族基因的我来说有种说不出的感情,是敬仰这里的男子们的坚守?还是荣幸成为其中一分子?很难说清楚。但是越年长越能理解为什么古代皇家贵族的一些女子嫁入夫家,在双方家族出现利益冲突,哪怕是面对子孙后代,也会有种种行为偏袒原始家族,这种情感浓烈到根深蒂固。而作为平常百姓,身为女性的我,青春期爱情至上的向望溢满身心,精神上是空洞的,情感上是空白和忽略的。对于大家族的叔伯兄弟们,我的相处是有节制的融入,适当的疏离,这大概是年少的反叛很怕他们的观念在精神上对我造成的束缚和限制。那时总以为自己是流动的、漂泊的,只有出嫁从夫才能让我安定和融入。而当成长归位后,才慢慢体会到这种家族同胞们在情感上给予的安定感,原来我的长辈和哥哥弟弟们对家族的情感凝聚和自觉遵守是我过去缺失的某种教养。而无论我处于哪种阶段,始终是羡慕他们的,男子们可以祖祖辈辈在一起,无论身处何方最终都会落叶归根。而族规家约的熏陶让他们的根系情感不受外界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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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多数人是无神论者,自然我是属于多数人的一个。我们是学习马克思主义长大,长辈们信仰的是共产党,外公和爷爷都是当兵入党。在我见到的许多长辈爷爷中,最积极忠诚热爱共产党的人是我的爷爷。工作上长期为政府效力,在别人抓住时代机遇翻身大致富之际,他宁愿清廉坦荡,甘做政府小职员;生活中敬仰和崇拜毛主席,不仅画像挂在家中,半身雕塑头像也视如珍宝,精心保存在最干净的箱子里,谁人不准碰。退休后依然雷打不动七点钟准时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新闻联播。记得几次将近晚上七点,爷爷来到我们家,准备看新闻联播时的迫不及待、满面笑容不亚于我们追剧的狂欢,这对于他是快乐的。因此,从未听过在世时的爷爷对共产党、对政府有任何一句负面言论。

这样的成长教育背景,即使我是混沌的、无信仰的,也较难被左右。曾走过一段精神困惑、孤寂无助的时期,亟需某种信仰支撑而独立面对。即便如此,我的骨子里依然是混沌着的清醒,初浅了解各种文化信仰时,有着属于自己的认知判断,它始终让我无意识的对某些事物保持一种界线和距离。

有一次,我的基督徒朋友带来教友一起吃饭,她的教友比朋友入会要早,对教义理解更深入,通过交谈,感受到这位女博士是聪明高素质的基督徒。她问我:“你不害怕老去的一天,肉体下地狱,不能进入天堂吗?”。我微微一笑,淡定地说:“不害怕呀。”她便不再强求。她面对毫无恐慌感的我,沉默似乎代表着她已尽最大努力主动传福音的程度。对我而言,她适度的追问和停止代表着对我的尊重,她的言简意骇令我很轻松。

那次朋友有事耽搁最后到场,促成了我和女博士自主性的初识场面,她温柔朴实得体的形象召唤了我的真情流露,很快消除了陌生人之间的尴尬生疏,切换到她吐露心声。大学期间,她才接触到基督教徒,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告诉她人是生下来就带有原罪的。“原罪?我是有原罪的?我需要赎罪?”她说:“同学说到「原罪」这两个字,当时激怒了我,我很生气,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样的说词”。但毕业工作几年后她逃不过成长中某种经历和感悟,很害怕死后进不了天堂,便加入了基督教。她说:“这是需要缘份的,有缘的话神会感召你,传福音给你。”当朋友过来后,问女博士我俩交谈如何,是否有传福音给我。女博士温柔的眼眸投向我,心领意会地说:“她的状态非常好,以后看缘份吧。”

出于对基督教徒的婚姻观中彼此忠诚和婚姻圆满的认同感,推动了我对基督教充满了好奇。一位职场前辈曾抛给我一个问题:做文化最好的是基督教,站在企业文化的立场你有什么样的理解?我不置可否。和女博士的聊天,极大的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言谈中解惑了我对伪信徒和真信徒的区分。而我始终是中立的,甚至是偏离的。对于基督教,我更像一个旁观者,抱着“吸取精华剔除糟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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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参加的学习班,作业要求中包含读完《道德经》和《圣经》。任何技能,最基础的依然脱离不了哲学思想和价值观的树立。道教、基督教甚至佛教等都有着交集的的思想行为规范,而我在意的是身、心、灵合一,健康的生存方式。所以,为朋友在恍惚期找到信仰而开心,无关乎宗教,而是她找回内心安定和喜悦的方向。尽管我读了一部分《圣经》,依然对耶和华产生不了崇拜和敬仰,甚至在我看来他是一把“双刃剑”。这并不阻碍我对朋友客观的评价,她变得成熟稳重,少了几分冲动鲁莽,比过去更有包容心和忍耐力。这让我想到几年前,有个姑娘因为信奉基督教,从而不能在工作中做有撒谎、夸张成分的广告策划工作,这是她的原则。

而在基督教徒的眼里,像我这样的人群是怜悯的,需要被救赎的,在心灵上是无家可归的,可我们却混沌的活在无知中,自得其乐。因为我也不能撒谎,无法做到虔诚的祷告和做礼拜。这并不影响和朋友交往,以及我喜欢的那位爽朗大笑、时髦张扬的邻家伯母,我们可以像闺蜜一样相处。她仍然是赵薇的铁杆粉,每次调侃而提到赵薇,就能看到她满脸洋溢着如同少女般的狂热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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