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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谢幕——寂寞凋零

2022-01-23  本文已影响0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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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静安寺的家,吕碧城几乎闭门不出,潜心翻译佛经。在译经的过程中,慢慢领悟佛教的真义与智慧,享受佛祖摩顶的温暖。

历时三年,终结硕果。《法华经》《阿弥陀经》等译著,均是在通透研读经书的基础上,辅以自身对佛教教义的领悟而用心写就,浸透心血,字字珠玑。

说来也怪,按说参佛之人,心地慈悲,对他人当宽容以待。但当众多亲友劝说吕碧城与二姐吕美荪捐弃前嫌,重修旧好时,吕碧城却执意不肯,依然固我。她把二姐比作“情死义绝”之人,甚至在《晓珠词》篇末自注里把对二姐的怨恨也附了上去:

予子然一身,亲属皆亡,仅存一“情死义绝”不通音讯已将三十载者。其人一切行为,予概不预闻;予之诸事亦永不许彼干涉。词集附以此似属不伦,然读者安知予不得已之苦衷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吕碧城戒杀护生、办女学、捐资赈灾,哪一项不是怀有仁心大爱。只在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这里,却一反常态,近乎绝情,可见与二姐吕美苏之间的感情隔阂由来已久。

隔阂之源头,应从英敛之起算。吕碧城与英敛之素来交好,但随着二姐吕美苏的加入,英敛之渐渐亲美苏而远碧城,甚至深恶之。

1925年,大姐吕惠如在南京病逝,吕美荪虽与惠如同城,且为同胞手足,但当惠如离世,家族起争遗稿和财产风波时,却袖手旁观甚至“萁豆煎催”,令吕碧城愤懑不已,终生耿耿于怀。更令吕碧城无法容忍的是,二姐吕美荪不但访日,与日本诗人唱和,还为日本天皇献诗。1927年,吕碧城旅欧,住瑞士蒙特勒火车站旁的旅馆,住宿登记表里要填父母、夫妻、兄弟姊妹的信息。吕碧城均填的是“无”,那时便已把二姐彻底排除在亲人之列外。

虽然与二姐隔阂甚深,但与大姐吕惠如,吕碧城却情真意切。当年大姐全力支持她新办女学,在她生病的时候专程赶往探望,还送她去汤山温泉静养沉疴,吕碧城感念已久。此番回国,特意多方收集大姐遗稿,得《惠如长短句》一卷。虽惜非全璧,却犹自欣喜,特赋《减字木兰花》一阕以纪:

班微往矣,一代鸿才能编史。片羽人间,零落犹存漱玉篇。嫠蟾垂陨,雨横风狂凌病枕。萁豆煎催,偏在尘襄撒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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