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媚于谁？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在“县官”与“县管”之间该作何种选择？王孙贾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的倾向于“现管”，毕竟现管可以对自己的利益直接带来增益或者损伤，所以他问“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是什么意思。夫子倾向于“县官”，他的回答是如果得罪了县官，那么连获得“现管”保护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要把这种艰难的选择交给了最为底层的人，而不是修正管理系统？当我们需要在“县官”与“现管”作选择时，说明了管理系统内部已经出现了矛盾，而这种矛盾冲突往往最终牺牲底层利益。底层是什么？底层是管理系统的存在原因，当底层对管理系统迷茫甚至失望时，管理系统的存在便很难长久存续。

安禄山内心很憋屈，他的“现管”杨国忠对他各种掣肘，而他指望着的“县官”李隆基却冷热不定，他想媚于灶而灶却要收割他的利益，他想媚于奥发现得不到奥的支持。既然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本就不是善鸟的安禄山一怒之下，一脚踹向了那两尊神像。结果是两败俱伤，但那神像上滚落下来的石块却砸死砸伤了许多基层民众毁坏了家园。

当管理系统出现问题时，夫子给出解决方案不是去修正管理系统，当奥与灶的口径一致时，无论媚奥与媚灶的效果一样，而是让人在两头之间选一头。这样的解决方案是市井小民无可奈何的生存智慧，而不是顶级智架构设计者该有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