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大草原
美丽的草原一直是我的向往,心中总有个夙愿:“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云轻轻地飘……”
图片来自网络因公司与满洲里有个合作供水项目,因此常在蓝天白云间飞翔,难得一见“庐山面目”。终于等来了一次陆地遨行的机会,那是2007年国庆期间,我与满洲里李总驾车从鄂尔多斯出发到祖国边陲满洲里,途中穿越乌兰察布、锡林郭勒、小兴安岭、呼伦贝尔,行程约2000余公里。虽说没有刻意游览景点,但一路草原的博大和美色还是让我目不暇接。
当汽车沿着省际大通道闯入锡林郭勒时,深秋的草原,绿色悄然褪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黄色。偶儿也会看到低洼向阳处有些耐寒的野草还在努力地炫绿,让寂寥单调的草原多了一些生命的律动。
我们常听说一句话,没去大草原,不知内蒙古有多大。确是这样,从呼和浩特到满洲里,天上飞才两个小时,地下跑却得两天还得趴夜。草原那种海纳百川的博大,驰骋辽阔的无疆,即使油门踩到油箱上,也就像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让人的心情豁然开朗,心胸无比宽广。 久居城市的喧嚣,人间生活的烦恼,职场工作的压力等等,被甩得一干二净,心中淤积的压抑,面对寥廓无边的草原胸中会涌起火山岩浆般的激情。真想站在草原喊上两嗓子。我想蒙古族长调可能就是吼出来的,喊出来的,更像是山涧的清泉自然涌出来的。如果没有空旷、没有寂寞、没有地老天荒,没有望断天涯,就不可能产生蒙古长调,这就是草原歌曲的地域色彩或地域文化,形成了蒙古族音乐的典型风格,集中体现了草原游牧文化的特色与特征。
当你驾车,奔驰在辽阔的草原,听一曲长调牧歌,此时此境这种艺术的享受,是天籁与心籁的统一,是人和自然的和谐。再加上眼前的蓝天白云、牛羊骏马、鸿雁候鸟、阳光云霭、明月繁星、山的景色、水的风光、怒放的鲜花、清澈的河流、弹拨的琴弦、嘹亮的歌声……这种真情实景的交融、法乎自然、天人合一,这种独特的意境和神韵,只有到过草原,才能体会到蒙古族长调的美学价值。
草原正是它生长发展的根基。
站在草原,迎风而立,深吸一口凉气,霎时能凉爽到脚底,洗净整个身心,那种从里到外的放松,那种惬意、那种舒适、那种愉悦,没有到过草原的人也难以体会。
旅游其实是心情的放飞,更是心灵的感知! 汽车翻过锡林浩特进入乌珠穆沁,沿途我们看到风力发电、油田等矿产的开发,大片原生态的草原被开垦,人类无休止的掠夺,给草原留下了斑斑创伤,原本放松的心情,不禁为之一怵,让人不无感慨:人类啊,你才是草原真正的凶手!
第二天我们走上了“高高的兴安岭”,涛涛林海蜿蜒起伏,连绵不断的群山青翠欲滴,被称作“神泉林海的阿尔山”,草原和林海相接,雪山和温泉共存。坐落于小兴安岭的腹部。深秋的阿尔山层林尽染,放眼望去,蓝天碧水,黄绿相间的一片片白桦林,就像一幅油画。因着急赶路无暇顾及阿尔山内里的娇好,只能沿途观赏巍巍兴安岭外在的壮美。
“羊群驮来六月雪”。金秋十月的草原,天气像魔术师变脸,说变就变。当我们即将驶出阿尔山时,刚才还阳光明媚,突然间却黑云压城,漫天飞雪霎时笼罩整个原野,好一派北国风光!毛泽东那首脍炙人口的《沁园春.雪》霎时涌上作者心头,“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诗人那种化静为动的浪漫想象,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意境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诠释。
汽车进入陈巴尔虎草原,太阳落山,公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刚刚还吟诗赏词的心情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大雪封山或汽车燃料耗尽那该怎么办?我们一车人静悄悄地谁也不敢说一句话,静静地听着窗外汽车碾压大雪的吱呀声,行进速度缓慢了许多,司机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暮黑笼罩了整个原野,豁然,天边出现了一片光亮,我们纠结的心也随之泛起一丝喜悦,提起来的心也跌在了腹腔,在陈巴尔虎旗境内碰到第一个加油站,人饿得还没敢吃一口,却把汽车喂得饱饱的。当到了满洲里已是晚上九点多。
“巍巍兴安岭,滚滚呼伦水,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一首《呼伦贝尔美》,让我玩味了几十年,想象梦中的呼伦贝尔不知究竟有多美!因满洲里在呼伦贝尔境内,让我有幸几次与草原亲密接触,感受草原最美的季节。站在这片神奇的黑土地,享受这片神奇的美丽,那满眼的绿色美得出奇,美得让人窒息! 草在风中舞,人在画中游,绿丝毯上放马牛,这是呼伦贝尔的真实写照。这里的天蓝得高远;这里的地绿得浓重;这里的云白得清柔。草原上蠕动着的一群群马,一群群牛,一群群羊,就像珍珠撒在大地,悠然自得,膘肥体壮。如你开车惊动了马群,大有一马当先万马奔腾之势,敢与汽车抗衡;当你下车观景,这里的羊,洋洋得意欢马独跳敢在镜头前撒娇;当你行驶在宽阔的马路更要小心,有可能会碰到漫不经心牛气冲天,敢在公路上闲庭信步的牛群。在草原天路上行驶,到处都是注意牛羊的提示,牛羊拦路挡道司空见惯。 现代人讲究的“原生态”、“无污染”、“低碳”、“环保”恐怕只剩呼伦贝尔这块净土了。
我觉得到这里游玩,无须到什么景点,草原本身就是景点,一山一景,一湾一景,情由景生,景由情发。天与地,地与人,人与景,景与情,古老与现代,荒原与文明浑然天成,天人合一,山水交融,构成了一幅和谐美妙的乐符。我到过不少名山大川,我也见过异域风情,但与呼伦贝尔相比,又怎能比得了呢!
大凡美丽的地方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导游小姐不厌其烦地反复讲呼伦和贝尔的爱情故事。说很久以前,这方丰茂的草原住着一个蒙古族部落,部落里有对情侣,姑娘叫呼伦,小伙子叫贝尔,一个聪明,一个果敢,一个美丽,一个善骑。他们为了拯救草原追求爱情,与草原上的妖魔展开了殊死拼杀,呼伦姑娘为了爱情而坚贞不屈化作一汪湖水淹死众妖魔,小伙子贝尔为了寻找心上人而勇敢投入姑娘的怀抱,于是他们俩双双化作世世代代滋润草原的呼伦和贝尔两大湖泊。 我知道这些都是文人的杜撰,著名的克鲁伦河和乌尔逊河才是形成这两大湖泊真实的源泉。
呼伦湖即达赉湖,因近于满洲里,我也去过几次。据说达赉湖方圆800公里,是内蒙古第一大淡水湖,也是中国四大淡水湖之一。烟波浩淼、碧波万顷的呼伦湖,像一颗晶莹硕大的明珠,镶嵌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正是有了像呼伦和贝尔的众多湖泊和几百条河流,才有了天堂草原的美丽与神奇。 湖内有鱼类几十种,也是我国东北内陆鸟类迁徏的重要通道,据说鸟的种类也多达几百种。
近年来,达赉湖由于受连年干旱的影响,来水减少,水位也在逐年下降。最近听说有一家企业要在草原开矿,选矿用水取自达赉湖,我听后不禁令人愤慨,好在我们的水行政主管部门及时制止了这种行为。试想如果达赉湖不加保护,任由人为的掠取,不久将是第二个“罗布泊”,那时美丽富饶的呼伦贝尔草原将是一幅什么景象!
现在虽然是物质时代,但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自古蒙古民族将草原视作自己的生命,过去为什么蒙古民族逐水草而居,其实我理解这也是让草原休养生息的一种最好方法,像今天的“划区放牧”一样,否则草原一旦超载过牧,就会破坏生态,难以恢复!
古人尚且如此,那么现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