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他

2016-12-27  本文已影响122人  雪花杨絮
我眼中的他

他如一本书,不,确切地说,他更像一首意境隽永的诗。有时是田园诗,有时是边塞诗,有时也是抒情诗。他,温润如玉,有着各种各样的情调与内涵。作为他的妻,我给自己设定了这样一个目标:我要读懂他。不然,我这辈子一定写不出优秀精彩的篇章。可我天生最怕的就是诗词歌赋,所以,他永远是我读不懂而又百看不厌的诗篇。

似乎可以称与世无争的他是个高雅的文人,相对于我每天面对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他更多的是爱好“琴棋书画诗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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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的爱好,我们100多平的陋室简直成了书的海洋、箫的世界。因他的随意散漫,进家我就成了搬运工,床头、沙发、电脑桌、卫生间,几乎到处都是他的书、笔、箫谱。他读书的精神也快赶上古人的“枕上,马上,厕上”了。每周我都要抽出时间蚂蚁衔食般地把这些东东运到它应呆的地方——书架。正累得喘气,耳边就会想起他气冲斗牛的声音:“我的《易经》哪里去了?”“谁见我的《乱红》箫谱了?”“说多少遍了,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我那是乱而有序,家是休闲的场所,你是让人看啊还是住啊?整得给宾馆一样,是不是还得交押金查房啊?”得得得,出力还不讨好了。过不了一天,屋里又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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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是有时他拉着我这个乐盲聆听他的箫声,为满足他的虚荣心,我要装出很认真、很虔诚、很陶醉的样子。我要以砖家的水准恭维他几句,有时拍到马腿上就被他踢一下,拍到马屁股上了,他平常绷得疼的那张面皮就迅速向一块儿靠拢、聚集,亲密结合,形成一道道可爱的皱褶,把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挤成一条缝,搓着双手说:“真的吗?真的吗?你真听出来了吗?看来我真有进步了。”虽然还不够老,但十足一个老顽童。其实,我哪里听得出。我是事先知道了曲子的一些简介,知道了其中表现的一点儿内容。不知情的邻居常羡慕我天天生活在音乐的世界里,有悠扬的笛声、清脆的口琴声、悦耳的箫声听,其实啊,我给他聒噪得甘愿让贤。他有时说,箫这种传统文化没多少人传承了,现在吹箫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将来我要吹得再好一些,就收些徒弟——典型的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老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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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除了吹箫,他还爱喝酒。

酒文化在好客的中国源远流长,为不让这种传统美德在他口中失传,本着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原则,他是管喝一两决不喝九钱的。忙时,几个狐朋狗友找个小饭馆推杯换盏潇洒一回,累了,就在家中自饮一杯。闲了,月光下,庭院中,支一张桌,沽两壶浊酒,三四个知己,五六碟小菜,七八分醉意,九分情意,十分高兴尽在其中。若有同学朋友来,他更快乐。用他的话说就是日子虽不富有,但革命的小酒得天天有,还常言百姓之间不喝酒,一点快乐也没有。更爱用古人的话来教育我: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这样十多年与他相处,俺也久经酒精熏染,炼就一身听声辨夫醉意的本领。若楼道里响起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就是他喝八九成了,正是俺大耍威风、施展拳脚的好时刻。俺把他扶进门,解衣宽带就近安置在门口的沙发上,平常压抑很久的斥责声便如滔滔江水灌入他置若罔闻的耳中,积怨很深的降龙十八掌携带着呼呼风声袭向他的后背。“啪啪……”掌声落下,他就被俺使了二成功力的掌力震得猛地昂起头,迷离着双眼迷茫地问:“啥响的?嗯,哪响的?”此时身边的儿子便告诉俺说:“妈,你快给老爸录下来传网上去。”女儿大笑:“哈哈……点击率肯定立马超过五百万。”如果楼道里响起稳健而有节奏的脚步声,那是他喝到五六成,思维异常活跃,口才出奇地好,精神极度亢奋。也许这就是“花看半开,酒喝微熏”的境界吧。此刻俺无论干什么都要停下来,垂手低头立在门口恭候他的大驾归来,如丫鬟一样温声细语殷勤地端茶倒水、捶胳膊捏腿,间或坐在他身边小鸟依人般抬首凝视,虔诚的聆听这时的他做报告。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像老鼠一样躺在床上假寐,那样他会如皇帝老儿一样怒斥的,倘如此,俺估计只有跪地称臣请安的份了。

读诗是要有灵感、天赋的,读老公则是需要理解和包容的,只有这样每一天的主题和内涵才会不同,生活才会更有激情。

上传一曲俺家老爷初学时吹的箫曲作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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