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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一一诗经,小雅,

2018-04-24  本文已影响5人  nomoreoo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一一诗经,小雅,

丘陵地带的沟壑小城随着扩大城镇化的政策推行,怎么也没想到的大变革来了。不知道生活过多少辈人的老庄要拆迁了,坑坑洼洼,沟沟坎坎,上坡下坡,这些都要天堑变通途了,移山填海式的造城运动,来势汹汹,原住民变成被拆迁户,所有院落田地夷为一片黄土,开发出公园,房地产。村民则被安置在或十几或二三十层高的楼房里。

推毁了传说中防御过李自成进攻的,三面环沟(听老人说以前是三面环水)一圈夯土围墙的古寨,寨子里有祖辈传下几经修葺的冬暖夏凉的古土窑。(也是我家唯一祖上的东西,)还有提供小时候最美味食物的老桑葚树。还有小池塘,也有娃娃们眼里岌岌可危的担桥。

担桥是唯一通往寨子里的一条车(架子车)辙路,用泥土夯填窄处木头垫起来的孱长有点逶迤的桥。小时候走担桥总是小心翼翼,(家长交代又嘱咐的,怕跑快了掉进旁边沟里,)记得孬蛋伯三儿大我两岁的民娃,有一个下雨天放学,滑下旁边沟里陷进淤泥坑,自己出不来,喉咙喊哑没人经过,最后天快黑时候,终于单身老汉有福叔从外面回来,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喊声,才得解救出来,为此民娃他妈给有福叔买了稀罕的点心送去,这故事在村里小朋友间传播了好久。

担桥的一头连接寨里,一头连着大皂角树,那个地方就叫皂角树下,因为那里长着一棵据说是清朝的老大的皂角树,树干黑黢黢的四五个大人搂抱不过来,树高到顶也有四五个大人那么高,树干有两三人高,树冠最茂盛时候蓊蓊郁郁能遮半亩阴凉地。秋天树枝上吊挂着一条条小牛角刀似的皂角,丰年时候,密密麻麻结满树,从绿色变成红褐色或者亮黑色还范出道道斑驳白霜。风一吹哗哗啦啦,互相拥挤着,像大合唱的童鞋们,拉拉扯扯,热热闹闹又整齐一致。正如农家都知道的植物有大小年之别,丰年之后会凋敝两三年或三五年,小年皂角会稀少一半或者更多都跟风调雨顺有关系,风过便是稀里哗啦,清亮许多,没了繁盛时期的拥堵沉闷,舞蹈也灵动欢快。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和小伙伴一边在树下玩,一边看风吹树摇的情景,又好看有好听,很是开心享受的。想想那真可算上是风作总指挥,大自然演奏的一场场盛大的歌舞音乐剧,枝枝叶叶间漏下的光线柔和舒服,无论舞美,音效都及其自然和谐,那时候一切都是绿色的,天然的,无造假无污染,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馈赠。除了贫穷,其它都还是幸福的。有家人陪伴,有邻里互助,有都不去违反的约定俗成的村规民约,乡亲朴实敦厚,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秋后成熟的皂角陆陆续续掉落下来,每天都有或薄或厚一层,人们捡了拿回家砸碎洗衣,汗黄了的自制白粗布大衫洗过xun白xun白的,肥皂的前身一定是它,除了灾年都够村人一年用的。

皂角树的根非常神奇,一半裸露地面一半深扎地下,像只筋骨嶙峋的大手紧紧抓住大地,保住靠崖院子外伸出来的这大半亩黄土坪历经千年暴雨冲刷仍健在,使得寨外的村民乘凉聊天有个好去处。植物保护水土流失的作用在这里充分见证。遒劲苍灰磕巴的老裸露根,一半在平处,一半伸坡下,宽宽窄窄蜿蜒曲折,没月亮的夜里总觉得那就是几条潜伏着的张牙舞爪的龙,会随时腾飞起来,裸根朝上的一面大体是平的,不知道远古的祖辈故意割裂的平面好让后人当长凳子坐,还是裸露太年久,长太粗的自然结果,反正是映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老话。盛夏中午的蒜干面都是在这棵大皂角树下,你哧哧啦,他胡噜胡噜比赛着,连带聊着天吃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各种资讯也是大皂角树下运化传播的。如今这棵包藏了千年故事的老树精依然在,但被这黄天弥漫的沙土飞扬,咚,咚,咚,咚连番轮战的夯实地基之声,白天晚上连续不断的轰隆隆翻天覆地声,吓得哆哆嗦嗦魂飞魄散形销骨立只剩九枯死一游魂,孤零零凄楚的窝瓜着,游丝小命等待寿终,许是,那句流行语“你知道的太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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