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出头的我，在想些什么

      “你刚21岁，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性，不要因为一时的不知所措钻牛角尖。”电话那头妈妈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我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回应着电话那头的母亲。挂掉电话以后，我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这通电话的起因是我对考研没信心，又因为复习考研将要放弃找工作的黄金时期，还可能在毕业之后和男朋友分隔两地……想到这些问题，本来在看书的我突然心绪杂乱，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21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本科读了四年书。

      现在临近毕业，和朋友们聊天，大家的讨论每每深入便逃不过“考研、就业、恋爱”这些话题。这三个词语好似洪水猛兽般突然袭入了我的生活，让人猝不及防且带着巨大的敌意。

      我经常环顾四周，观察我的同龄朋友。同样是二十出头，有的人已经混迹于职场，开始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为工资奔波，反复实践处世之道。有的人新婚燕尔，开始投入家庭甚至孕育新的生命，享受人伦之欢。

      而我，还囿于校园，在书本和手机之间来回挣扎，机械的敲击键盘，反复汲取钢笔墨水，撕掉一页又一页废纸，做着一大堆似乎和未来扯不上关系的事情。偶尔拍一些无伤大雅的照片，记录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抒寡情、强说愁。会执着地追一部电视剧，每每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也会合上斯通纳，对人生发出一番唏嘘，去努力回想平凡生命下细微的闪光和感动。街头市井能吸引我，通幽曲径亦能吸引我，对所有事物都充满心好奇，却也只是在不跳出舒适圈的前提下进行尝试和改变。我因此时常感到快乐，也善于用快乐麻痹对未来的痛苦和焦虑；我深知任重道远，却热爱须臾的假象和即时的回馈，不愿做长远打算。我极力奉崇及时行乐、娱乐至死，把快乐最重要挂在嘴边，其实这也只不过是为懒惰和懦弱所找的借口。马斯洛说需求层次要一级一级实现，而我一直在痴人说梦地妄想一蹴而就。可能囿于象牙塔的时间久了吧，总觉得生存需求轻而易举便能满足，总觉得人生那几朵高岭之花可有可无。

      但是

      一旦要开始面对残酷的现实，我的那套快乐至上却好像并不管用了。于是我开始惊醒，我开始慌张，我开始急急忙忙地寻找工作，盲目地参加各种面试，面对递过来的offer犹豫不决，在父母希望的编制和自己向往的体制外生活中来回徘徊。我不善于选择，不敢对自己所决定的未来负责。

      生活是一座围城，而二十一岁的我站在城门边徘徊，向里看，是狭窄的空间和安稳的生活；向外看，是未知的危险和天高地阔的无限可能。

      生活在城里城外的人，能说孰世俗孰高雅？孰幸福孰孤独？孰做出了人生正确的选择么？

      不能，没有人能回答。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的生活心怀抱怨，却永远无法评论他人是否也同样身陷囹圄。

      俗点说，生活不是一道道选择题，没有对错。或许大家都在饮鸩止渴，毒入骨髓只是自知与否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