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童话怪谈录

2016-05-05  本文已影响0人  memo主义

很久很久以前,我都没有注意到我黑色的头发里藏着的是一段绝望,它有时候会化成一颗树,露出一排可耻的牙齿。我分辨不清到底它是在笑还是在哭,可是我能异常清晰地感觉到它是颤动的。

有一段时间,它说要离开我,我不想,揪着它的头皮,可是它暴跳如雷地尖叫,它说,一定要离开我,一定要。直到它宁可头顶是森森的白骨,我才知道它的名字就应该叫做绝望,绝望地让我身上一阵一阵寒冷。

于是我爬到月亮上,看着它去大海的那端,它走了很远很远,偶尔会回头看看我,表情很是奇怪,会突然间吹出一段尖锐刺耳的口哨。过了半个世纪,我看到它的身边跟着一只浑身黝黑的短毛狗,带着扎眼的红色的铃铛。声音像是远方的瀑布。那个时候我还能看见喷气机从它们的头顶飞过。那时候的大海是很平的,没有一丝波纹。月亮的光是蓝的,可是我总是会望见一种温暖的颜色,我知道那不是蓝色,那不是蓝色,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看到她的心情。像看见一份泛着黄晕的旧报纸,而且一定是报道着罗斯福新政时期美国经济复苏的欣欣向荣。有一天它们爬过一座山,看见一颗没有树叶,甚至没有枝杈的树。它哭的像个破了戒沙弥,满是忏悔的神色。

我知道它可能不知道我躲在月亮上一直偷偷望着它,我把月亮的颜色涂成鲜艳的红色,因为我想让它知道我不是登徒子那样的顽劣,我想表达我心里的信仰,有时候我真的想把月亮涂成太阳一样的颜色,但是我怕太亮的光会刺穿我心里所有的阴暗。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为什么我的头发中深深藏着的绝望会如此绝情地离开——它看穿我的不纯粹。特别是信仰。

于是,在每一个橘红色的夜里我都会哭的撕心裂肺,我的瞳孔哭成了白色,我深深的忏悔,当时我觉得我真的是个败坏的灵魂,如此的苟活着是对它们的玷污。我不敢丛月亮上走下来,我只有躲在光的背后。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恐惧。

可是后来我变得无所事事,我的心就像充满了恶劣的空气,在光的照耀下,我反反复复别觉得我也可以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虽然我的心真的缺了一块。

它看完了山顶的那棵树,开始返回,开始从新做回我的绝望,不知道为了什么它哭的比我以前更加强烈,像是不能等到腐肉的秃鹫。我看着它一步步返回,一步步回到我们原来生长的土地,它把自己的白骨削尖,扎尽泥土里,像是风笛。它要向我忏悔,向我诉说原来不纯粹才是这个世界本色。但是我躺在月亮上,不知为何,看着它的泪,我心里升起的是一种廉价的窃喜。

我知道我的心难受的要死,但是我就是不想让它知道我就藏在这里。

听着它的嚎叫声像是看一部陌生的电影,浸泡着抽离现实的悲伤。它的第三之眼望见了我。

我们劈开了这个月亮。

后来,那只短毛狗冲着大海的方向狂吠个不停。像是看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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