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故乡的桑葚
一转眼又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前些天跟老公去超市买菜,看到有卖桑葚的。他问我要买不买一盒,我说好。本来看着挺多的,谁知道盒子下面有放一块海绵。于是倒出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洗出来只吃了一个便感觉索然无味。
“妈,这些桑葚你如果不吃就倒掉吧。”第二天早上出门上班前,我对婆婆说道。
记得以前小时候,每年都会用鞋盒来养蚕宝宝。每到春天,放学后就会去摘很多桑叶回来喂它们。一到这个季节,就会跟小伙伴们去外面摘桑葚吃。
五一放假那几天,我们会一起去摘金银花。有时在田间地头饿了,就会爬上树摘一些大桑葚吃。然后坐在河边,用干净的河水洗桑葚。晚上回来后一把把理好金银花,第二天早上拿到集市上去卖。
桑叶正盛的季节,也是桑葚依次成熟的时候。树枝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桑葚,有白的、绿地、红的、紫黑色的。白色是生的,慢慢就变成绿色;绿色渐变成红色,红色渐变成紫黑色。紫黑的桑葚才是是熟透了的果实,轻轻咬一口就会流出鲜红的果汁。
大自然的馈赠,特别美味儿。
我们几个小伙伴相互打闹着,那个场景现在想来非常快乐。
一到放学,我就会到屋外面去摘桑葚。家附近的马路边,也有几颗桑葚树。偶尔看到路过的行人,会停下脚步或者车子摘一些。青红相间的桑葚,吃起来酸酸甜甜;熟透的桑葚吃得满嘴都是红色的,看起来有点儿恐怖。有时候不小心弄到衣服上去了,害怕回家被母亲骂。
那个时候物质匮乏,家里没什么零食吃。桑葚就是一种很好的水果,比现在超市卖的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记得我房间的窗户边,被母亲开垦出来一块菜园。同时长出一颗桑葚树,有一年从深圳回老家发现长高了不少。后来因为修路,附近的几颗桑葚树都被砍掉了。平时很少回故乡,我也好多年没有吃过纯正的桑葚了。
前些年回老家遇到一位本家的婆婆,身体愈发硬朗。每年这时候就会到处采摘桑葚,然后拿到街上去卖。听母亲说价格还不错,卖一段时间还能攒些钱。前年她去世了,村里也很少有人去摘桑葚卖。
除了我三婶,她是一位哑巴——生下来就不会说话。
前些天听父亲说三婶外出摘桑葚时,被蜱虫咬得很厉害。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的,也不知道咬到她哪里了。只是劳动节假期刚过,就听说住院了。两个堂妹不得已再次返回老家,照顾在住院的三婶。在武汉医院的ICU里住了几天后,这两天又终于转到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非常难过。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额头上又增添了几根白头发。听说桑葚有很多功效,有时喝到的中药里面就有它。
前些天链接了一个姑娘,她本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曾经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的她,最后却选择了念一所大专。后来又稀里糊涂地嫁人、生子,这十几年一直奔波在田间地头。她说曾经抑郁了很多年,该是时候觉醒了。看到她朋友圈有卖桑葚膏,于是从她那里买了一瓶。
虽然比在其它渠道买要贵很多,但还是想要纯天然的品质。当然也是想要照顾她的生意,鼓励她重新振作起来——因为她真的很优秀。
那晚跟她语音交流了很久,我们彼此了解了对方的很多故事。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就像是故乡带给我的感觉。
现在超市里各种水果玲琅满目,其中就能看到洗干净、大颗的桑葚。偶尔在天桥上,也能看到有人挑着箩筐卖桑葚。看着新鲜大颗,吃起来却没有味道。
故乡的桑葚,酸酸甜甜。曾经它们就在房前屋后,但现在很少见到桑葚树了。
现在家里的零食跟水果不断,侄子跟侄女也很少吃到纯天然的桑葚。
但是在我们的记忆里,那时桑葚却是一种特别美味的水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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