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7  本文已影响0人  东风邑

   


    文/东风马耳

   

      恍惚的伴随着朦胧的醉态,容易让人想起书中诗里的某个地方,那是一个青石板的小道,小道两边是古青色高低不齐的房子,房檐高高的悬在青色砖瓦下面,偶尔的几滴落雨就会顺着那一排排整齐铺开的砖瓦的凹槽慢慢顺流而下,那是一排排水珠连起来的幕帘子,像是女子闺房里的一帘幽梦,又像是书中人做过的一场大梦,那个梦叫春秋。

朦胧的醉意不减反增,因为薄雾渐浓,水流如柱,落到地面上的雨水马不停息的穿堂而过,如天空降下来的精灵,带着上天的旨意行事,要来到人间,散布到这神秘的地方体察人间,它走的很快,顺着曲折蜿蜒的小沟,一直向前,直到在某一刹那间一跃而起,落入到更加广阔的通道里,它走进了供木船游走的河道里,河道朦胧的让人看不见两岸的青砖瓦房,但是清脆悦耳的声音正在此刻敲击,它响亮的声音不绝于耳,时而音调拔高,时而急转直下,像一首悠扬的南方小调,潮湿中带着点蓬莱仙气,又像一首高亢的北方民歌,干燥的让人想念黄河的气魄,它顺着河流的方向继续前进,它不时的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像一个人的人生一样,在生命的长河里游走着,没有固定的方向,也不是随遇而安,随波逐流,而是它生而无根,只能屈从命运的安排,哪里热闹就往哪里,然后再前往下一个热闹地。

它始终就是一个人间的过客吧!它看到游船从它头顶缓缓的划过,船桨小心的拍打着它的头,它调皮的围着船桨学着船工师傅使用它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划动着它的小手,它又目送游船远去,它走而走,它看到岸边上有行走的油纸伞,油纸伞下面有体态妖娆的南方美人,这个美人是个不曾见过的女子,步履轻盈却又信手拈来,油纸伞遮住了上天的精灵要亲近她的冲动。

而河里的精灵也只是隔着那一波波流动的时光停下来小心的观望。精灵就那样远远的望着,直到那把油纸伞消失在它的视线里,它晃了晃自己的醉眼,觉得应该回到眼前,但它转过脸时却又被激流迅速的带走,它快速的穿过一座石桥,石桥下面围着一群小鱼儿,似乎是在桥底下避雨,它来不及给它们打招呼就被带到更低的河道里,这时,它感觉自己自由了,好像如拨云见雾一般一下子就明朗起来了,这个河道里没有游船,没有油纸伞,也没有漩涡,有的只是两排靠着岸边的低矮的房子,好像是雨过天晴了,空气里一下子干燥起来了,潮湿的气息一下子偃旗息鼓,躲藏到夏日午后零星的日光头里去了。

它好像沐浴在温泉里,徜徉着,徘徊着,它躺着望天,看到一眼的晴空和午后的光辉,霞光迫不及待的印入眼帘,它又觉得醉醺醺的了。疏懒的身姿让人觉得厌倦又轻盈,它不时的看着岸边游动的青石板堆砌的岸基,不经意间,它看到那低矮的被午后霞光照射着的房子里,有个疏懒如它般的人儿,那个人儿像个刚睡醒的精灵,正依着开启的木窗向河这边望,那是媚态的身姿,有点儿妖娆,又有点儿无聊,它定睛一看就觉得这是似曾相识的人儿,好像和它一样像个时光使者,游走在无人问津的人生河床里,或者是睡在人生的河床里。

这个静止在午后时光里的睡美人儿像是厌倦了时光,厌倦了睡眠,今夕何夕?她竟然忘记了时间,也忘了自己。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昨天和过去,可能未来也被我预见了,就这样吧!惊鸿一瞥里,这个从天而降的雨滴,这个略带醉意的精灵也感到人间的奇妙,这是不可复制的相遇。这是哪里呢?是原来的那个叫天的地方,还是被别人叫作人间的地方,还是人间仙境,还是纸上的墨。它疑问的眼睛里传达出它的未知,同时也传达出它的欲望,这是难以遏制的探求,也注定它漂流四方,可能那个叫天的地方只是一个地方,它还会去,只是不在此时此地,好像是一个被叫做不变的轮回的东西,它不断的填充着自己,却又不断的消失着自己,还是那一滴透明的水滴,只是它在漂流的过程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它想到,它可能是从梦境里诞生的,也可能是从梦境里消失的。

因为它记得它曾经感觉到一丝灼伤的疼痛,它觉得当它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它就轻飘飘的离开了温暖的泉水,它开始向上升,直到消失,回到一个叫天的地方,那个地方里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滴,那时,它们都在昏昏欲睡,不愿醒来,好像是长途旅行后困乏疲惫的身体,不堪重负,又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久久不愿醒来一样。

它感到灼伤的时候,正是它饥渴难耐的时候,那个时候一般在夏日艳阳的午后,很奇怪,它生在这个时节,也消失在这个时节。尽管造物主没有告诉它此生何去,但是它隐隐的感觉到命中注定的某些东西,说不清,它也不像弄个明白,就这样糊涂的来,也这样糊涂的走,也很快哉。

现在,这个醉态的美人也沉浸在倦懒的回声里不愿离去,可能真是大梦初醒,了无生趣。人生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漫无目的,似在游荡,似在死亡,她美的顾冷清淡,自顾自的看着这人间,还有这不知轻重的命运,这应接不暇的轻盈的灵魂。帐中孤枕难眠,体态芳香也有愁意。暗香生暗语。

没有人前来打搅,也没有人从此而过,好像时间在此停留,这就是时间的尽头,尽管河道里还有留不住的水流。天色渐渐暗淡,霞光消失就仿佛在一瞬间,夜色也开始涌上来,就像是涌上了她的心头一般,远处的天边堆积着数不清的暗黑色,那是无法解开的梦,也像是她还没明白的人生,仿佛前一瞬间还大梦初醒,而后一秒就摇摇欲坠,跌入深渊,好吧,这真是尽头,无法探测的尽头,像来往无寻的人影。

今夕何夕?她依着窗看着逐渐移动的月色,那是独留她自己的孤影,无人问津。为何会这样呢?她问着这月光,又似是在问她自己,月色没有给她回答,她自己也没有找答案。她叹了口气,然后回转到屋子里,就这样吧,今夕何夕,只争朝夕。

白日青天生水帘,薄雾人间挂梦边。千回婉转留不住,低头徘徊走不愿。巷道缥缈无边际,一眼朦胧遮盖天。低眉信手了无趣,隔窗两望空对岸。月色如玉皎且白,心念如火暗生烟。事事无求心中有,恍如隔梦望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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