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看好的我们
1.你是我用尽全力喜欢的人
嗨,刚刚看见一个话题,说你有没有用尽全力的力气做过一件事?
我有啊,还很俗,就是喜欢你呀。
说起来,实在上不了台面,我们俩,是每个家长都会觉得很丢脸的事,早恋,还有师生恋。
遇见你的时候,我高二。父母离婚的我从小就无心学习,只想画画。我爸说得好听是让我去追梦,说的难听就是将我扔到几百公里外的城市,让我不要打扰他的新生活。
就这样,我来到有你的城市集训一年。但那时,我以为我会一个人过完这一年,然后随便上个大学,天南地北都没所谓。心无所属,哪里都可以安家。
可偏偏,你是我的集训老师。你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花痴一样说你帅,可我整节课都没有抬头看你一眼,以至于下课你走过来看我无聊地画一颗颗的桃心,我也没有搭理你。
直到同桌过来叫你一声陈老师,我才反应过来,也叫了你一声陈老师。虽然后来熟悉之后他们都叫你陈哥,我也还是一直叫你陈老师,像个乖乖学生。
和你有交集,是我爸和不认识的阿姨领结婚证的那一天。而这个消息,还是我从姑姑朋友圈看见的。
我忘了我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明明你的电话还是室友那天没带手机才存进来的。我只记得那天画室里,都是我一点都不淑女的哭声和你还没拆标签就被我糟蹋的衬衫。
等到第二天在画室垃圾桶看见那件衬衫的时候,我才想起我把你提在手上的衬衫一把扯出来擦鼻涕的壮举,然后我的画笔就歪了一笔。
在那以后,我每次见到你,看到你笑,都觉得你是在笑我。
2.我记得你的笑和你的沉默
那天上课,我抬头看你,再次看见你对我笑以后,终于忍不住给你发了条短信,让你下课等我。我一定要对你一直笑我这件事,跟你说道说道。
手机在讲台上震动了一下,你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一下,就揣进口袋里,继续讲你的课,我继续趴在桌子上不看你。
下课之后,等到大家都跟你说拜拜之后,离开教室。我才磨蹭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你注视之下走到你面前。
“喂,衬衫我买了还你,不准再笑。”
“现在不叫陈老师了?”你又笑我。
“切。”我翻了个白眼,连丢脸的样子都被你目睹过了,乖乖女还用得着装?
“衬衫不用还了,请我吃午饭吧,我饿了。”你一本正经的说。
就这样,被你敲诈了一顿午饭。然后……就是被你敲诈了很多顿午饭。
说实话,天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顿一顿午饭中熟悉起来的。明明每顿都是你嫌弃我吃得多,我嫌弃你吃饭都作。
家里从没人给我做早饭,所以养成了不爱吃早饭的习惯,可每次到你课的时候都会胃痛,谁让你的课刚好第二节。
我习惯性胃痛的事,是你从我同桌那里听说的。之后你每天早上都会给我们几个带早餐,美其名曰给我们补偿,因为你布置作业太多。
同桌对你更花痴了,天天念叨你如何帅,如何暖,如何好。我瘪瘪嘴,将这些都发给你,你得瑟完了还要求我不要上课玩手机。
直到后来上课,同桌再次问我是不是谈朋友了,天天发消息。我才明白我们的关系好像超出了某些不该越过的界限。
那天晚上,我开玩笑的问你,天天敲诈学生真的是为人师表的样子吗?是的,我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敏感。我在提醒你,我是学生,而你是老师。
你打了个电话过来,什么都没说,沉默了四分零八秒,我看着手表,数得清清楚楚。
那天,距离我集训结束还有两个月。
3.大抵爱情就是我想你,你出现了
从那以后,好像也没有改变什么,早餐没有少,消息也没有少。
可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它就是变了。
两个月很快,最后一堂模拟考试之后,我们每个人都要回到自己之前上学的地方,学习文化,准备高考。
我们这些人,就像往南过冬的大雁,冬天结束,又要回到各自北方的家。
聚餐的时候,一群被你每天喂早餐的女生围着你,各种感激你。
只有我,偷偷逃了出去,然后溜进了你的办公室。我坐在你平时坐的椅子上转圈,在你本子上乱写乱画。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最后我偷了你画筒里所有的画。
高中的最后一个春节放假,我背着包从学校回家。过年,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些孩子无聊的欢笑和吵人的烟花爆竹。
在我生命的前十七年里,我收到过两个惊喜,一个是父母的离婚证,另一个就是你跨越几百公里站在我面前,向我炫耀你的车票。
那一刻,我相信,人是真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的。
我故作镇定的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有个小偷偷了你的东西。
“就是我拿的,要怎样?”我痞里痞气的说。
“没什么,把你赔给我就好了。”
你走过来抱了我。
那个寒假,你在这里呆了三天。
那个寒假,我们在一起了。
4.那些困难都没什么大不了
很多青春的小爱情,都是在各种困难中被磨灭了。
我17岁的爱情,我以为会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可是,在刚到18岁那天,被浇了一盆冷水。我们的事,我爸知道了。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他在外面骂,骂的是些什么我也没记住,我只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融化,化成一滩后又凝固。
我用尽全力让自己没有哭,我不想让我的18岁过的太难过。
手机被没收,距离毕业还有两个月。
每天放学借电话打给你,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
其实说的也无非是你今天上课,多了几个调皮的学生,我今天上课,老师有多无聊。
好吧,被发现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只说是我把手机弄丢了。你在那边笑着骂我粗心大意,我笑笑没说话。
就这样耗着,我毕业了。
这次是我拖着行李箱,到你的城市。我住在亲戚家里,你在补习班上课,我过来蹭课。
你在上面教他们画画,我在下面睡觉,偶尔看你。
不同的是,你画的每一幅画,放学之后都交给我。和那年我从你办公室偷出来的画一样,每一幅的右下角都有我最爱的桃心。
我一方面跟家里越闹越僵,一方面跟你什么都不说。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说,大概这是我心里那最后一点别扭又任性的倔强。
5.跟你在一起,一切都容易
大学,我如愿来到了你的城市。
家里没怎么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我以为是因为上大学了,给我的自由。很久之后才知道,像电视剧一样很俗的,你在暑假的最后一天去找我爸聊过。
聊了什么你不说,我也就不问。
大学的时间很多,但我们共同最爱的还是约在小吃街那家串串香,吃一口街边摊。
你不怎么会吃辣,每次看你吃的眼泪直流,都是我笑的最开心的时候。
后来你带着满嘴油,亲了我。
你说,这是报仇。
6.我们始终是我们,不是我和你
寝室夜谈会的时候,她们问我,跟一个老师在一起,不会没有安全感吗?毕竟年龄与经历都有一定差距。
说一个可能很多人反驳的理由,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虽然我从小没得到多少家庭的爱,但是我并没有多觉得生活不美好。
当初是如何在一起的呢,就是觉得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心动了,在一起最好的时刻就到了。
她们说,20岁都不到的感情能维持多久。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能说,当一段感情,你说起来的时候,想到的都是美好的细节,而忽略那些艰难的时候,那你们一定还能继续走下去。
可她们非要说我运气好,才能遇见这样的人。好吧,运气好就是运气好吧,希望你们都能运气好。
遇见这样的人。
虽然现在我身边,不看好我们的人太多,总觉得太年轻,没经历过事,走不久。
至少不被看好的我们,始终还是我们。
陈老师,晚安。
他回我:晚安,快点睡觉。
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