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酒的商人——从始至终围绕着商朝的酒文化
商代人喜欢喝酒,从商王至一般平民阶层,整个社会都弥漫着嗜酒之风。根据资料显示,当时不但有用粮食酿造的米酒,还有药酒、果酒,甚至于现代意义的啤酒……
中国造酒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上古时期。《诗经》中“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的诗句,表明中国酒的兴起,已有5000年的历史了。据考古学家证明,在近代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陶器制品中,已有了专有的酒器,说明在原始社会,中国酿酒已很盛行。以后经过夏、商两代,饮酒的器具也越来越多。在出土的商代文物中,青铜酒器占相当大的比重,说明当时饮酒的风气确实很盛。
在中国,谷物粮食酿造的酒一直处于优势地位,而果酒所占份额很小。
1980年,研究者在发掘一个河南商代后期的古墓时,发现了一个密封的罐子。分析表明,罐子中残留的液体为葡萄酒。这个发现说明中国在3000多年的商代就有了葡萄酒。不过当时酿造葡萄酒是采用人工栽培的葡萄还是野生的葡萄,这一点尚没有资料可以证明。
另外,在商中期的一个酿酒作坊遗址中,研究者还在一个陶翁中发现了枣、李子、桃等果物。这个发现可以作为上一个发现的佐证,它使人们有理由相信,在商代,除了用谷物原料酿造的酒外,用葡萄等果物酿造的酒也已经成为人们日常宴饮的美味。
商人嗜好喝酒,以至于饮酒之风弥漫在整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商代祭祀先祖,一定用酒食美味作为享礼。关于商纣王的嗜酒,史料记载甚多。《史记·殷本纪》称其“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
《史记正义》引《太公六韬》解释说:“纣为酒池,迴船糟丘而牛饮者三千余人为辈。”《大戴礼记·少闲第七十六》称纣:“荒耽于酒,淫泆(溢)于乐,德昏政乱。”
《尚书·酒诰》中也专门谈到了商朝的统治者是如何因酒误国、因酒丧国的。其文曰:“惟慌腼于酒,庶群自酒,腥闻在上,故天丧于殷。”可见酒食醉饱的生活,为商代整个贵族统治集团成员所崇尚,而且愈演愈烈,最终酿成了亡国之祸。
作为周代初期的作品,《尚书·酒诰》的真实性无可置疑。但由于《尚书·酒诰》毕竟是周代统治者的训诫之辞,难免有失偏颇。因为它把商代的嗜酒现象仅仅局限于统治阶层。
事实上商人嗜酒是一种当时社会的普遍现象,是一种社会风气。而且商人嗜酒所体现的是一种精神状态,这种风气不只在贵族统治阶级中恣意蔓延,还逐渐泛滥于一般的平民阶层之中,从而影响着当时的整个社会风气。
在贵族统治者之间,崇尚饮酒始终贯穿商王朝的始终,这一点在贵族葬制方面有着非常明显的反映。曾有研究者对郑州商城、辉县、温县、殷墟等商朝中心统治区内77座不同时期贵族墓内出土的青铜礼器进行总体考察比较,发现以斛和爵为核心的酒器组合方式,几乎贯穿了整个商代。郑州商城个别贵族墓还以象牙觥代替铜觥。殷墟各期墓葬中,虽然铜礼器种类逐渐增多,但觥、爵仍是组合的核心。
商代后期比前期墓葬的器类搭配更加繁复,并逐渐形成了酒器加炊器、食器、盛器、水器和礼乐器的完善组合。
从早商开始,礼器就已经是重酒器而轻炊食器了。这种重酒器的礼制,一直延续到晚商时期。在殷墟妇好墓中,共出土了210件青铜容器,其中酒器的数量就约占74%。事实上这种以酒器数量表现主人的身份地位的习俗,正式建立是从商代前期开始,并一直延续到后期的重酒之风上的。
愈演愈盛的重酒之风最终使得青铜铸就的酒器深深渗入了“明贵贱,辨等列”的“礼”的时代内涵。酒器的质量和数量也最终成为“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的重要礼制象征。
其发展到最后,必然会导致统治者的酒醉沉湎,荒于政务,社会和政治等各方面矛盾的降临,当然也就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