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续电影简书电影院

福祸双至

2016-10-10  本文已影响11人  乘龙快婿

雨越下越大,大到已不需要再一个说书先生的说辞。

这雨下得不正常啊,这句话被经常挂在了渔村老人家的嘴边。

从外乡外地而来的,先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接着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丫鬟,到最后,沿街行乞的,拖家带口的,鱼龙混杂而来。

宁静的小渔村就像被下了诅咒一般,也好像被一道金光笼罩一般,成了一处三教九流聚集之所,也或是人们求生的本能,脚步自觉的流落至此。

于是,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小渔村村民,这下可是涨了大见识,别说那吃人的鸟,天空飘着的宫殿了。

最让人恐怖的是这天下盛行的鼠疫,漫山遍野的老鼠,见草吃草,见人吃人,寸草不生。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传言有人就在东来的路上,某日躲在一处山里休息,好继续东逃,却被一阵悉悉索索汇集而成的巨大声响惊醒。

这人抬头一看,还以为一定是某个山神巨人,一脚踩在了这山林中,树木摧枯拉朽般的倒了。他仔细看天,除了阴阴的云什么也没有。

待他仔细查看时,不由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他看见从远处另一座山头,乌压压黑褐褐,如一只巨兽从天空飞过投下的阴影。

全是老鼠,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黑布沸沸腾腾而来。

这些老鼠乌压压一片而来,全在这人躲藏的山脚一片怪异的湖泊前停住了,说它奇怪,是因为,别的湖泊要么波澜起伏,要么雨打莲动。这片湖,仔细一看,雨打在上面,就像透过了一层纸一样,无声无息,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探那湖底,就像看到一个人的眼眸一般,你盯着它看,就仿佛它也正一直盯着你一般。这不像一片湖,而更像巨人圆睁的黑眼珠子。

那些老鼠,一到湖片一拥而上,一大批纵身一跃入湖。而后面的就紧拉前一个的尾巴,这样首尾相连,远远看去,就像那张黑布,蔓延进了那怪异的湖泊。

终于,黑布停止了下陷,渐渐收拢,并开始往外回升。速度很慢,过了有半个时辰,黑布头子才重又露出水面。

躲在山里那人,大气不敢出,就眼见漫山遍野的老鼠,拧成一股绳子般,开始往回撤,原先等着湖边的老鼠又撤回去老远了,才看到,湖里被扯起来一根足有五根老树那么粗的铁链。

铁链端头被扯出水面,后面的老鼠瞬间包裹住铁链,继续往外扯,就这样,露出一截,包裹一截。

山里那人就这样傻傻的呆看着,大雨和这阴沉的天气几乎让人忘了时候。

直到,铁链端头被扯向老鼠们来时的那片山头,站在山里的那人都望不见了。

一身炸雷,吓醒了山里呆住的那人,也吓了那密密麻麻的老鼠们一跳。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止,一物从那湖里惊涛骇浪冲了出来,站在山里的那人,霎时感觉天被那物吃了一般,连星星都无法幸免。等那物重又落在不远处一座山头时,山里那人才睁大眼睛把那物看清,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隔着几座大山,仍然感觉它就在眼前一般。

但见那物形状像猿猴一般,浑身毛发浓郁,头是通体的白,身子是通体的青,远看就像一尊月神一般,清冷。眼睛一睁,射出万道金光,身子一抖,把那铁链另一端还兀自拉扯的老鼠们,只一抖,老鼠们全上了天,不一会儿,吧嗒吧嗒的掉落地上,就像这雨下得是多么惊世骇俗。

扯断铁链,那怪物一声啸叫,那声音,山里那人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叫声就像有人在呻吟,听到的人,都会为之止不住眼泪,山里那人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一下子摊在地上大哭起来,伤心欲绝。

等那人第二天醒过来时,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只有那条搭在几座山上的铁链让他清醒,拿起行李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

当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进到椿的耳朵时,就那么一刹那,万千的源头冲入她的脑海。

鲲觉得椿是被那个人的夸夸其谈吓到了。椿从那一天起,精神慢慢的萎靡下去,就像没有了根,没有了魂,成天就如一株老去的植物。

焦急的鲲却无能为力,他想尽办法,请了村里的好几个大夫,甚至让那外乡的好几个大夫也瞧了,全都是摇摇头走了。

鲲一下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原以为不过是一场小灾小病,请个大夫采点药材就没事了。送走一个个摇头的大夫,他一下子感觉束手无策。

他几天都不敢再出海了,虽然前段时间,他必须天天从早到晚,很晚才回来,结果收获也极少,每次捞到的极少极小。

甚至他见到一处水域,一大片白花花的肥鱼,全死了,当时一手摇桨的鲲被吓傻了,一手去捞那些死鱼,看到那一片白花花的鱼身下,还不知道有多深的鱼尸,顿时吓得一缩手。默默的站在船上,心疼不已。

这一切的一切,联系在一起,都是那么的不正常了。

然而作为一个凡人,他第一次觉得,作一个英雄,做一件好事也是那么难。

他想拯救自己身边的人也是那么无能为力。眼看着椿像断线的纸鸢,每况日下,他总是心如刀割。

那一日,鲲在小木屋里升了一堆火,潮湿了那么久的屋里,稍微让人浑身没有那么水哒哒的了。

躺了多少时日的椿,奄奄一息的睁开双眼,

“长右出世,见则横流”。

这个世界的规矩不是归墟而定吗?凌驾于归墟之上那人,他才是真正的规矩,他说不能便不能,能了他就发火吗?

这世间的规矩又到底是什么呢?春天播种,秋天收获?

我不愿为神,谁愿谁为,我爱我所爱的,我偿还我所欠下的,难吗?

打蛇头而牵全身,难道从我握棍那一刻注定就是错的?

如生楼前的一只灯笼那晚突然“轰”一声燃了起来,躲在通天阁深处,如获至宝的湫吞咽着不知国度的古老书籍时,心中一悸。

湫跑出通天阁时,他被漫天的大鱼所惊吓,通天阁通天的灵魂安放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灵魂盘旋在这如生楼周围,挤破天际。

人间有大难了。

他来不及去一一查问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得让那些漫天弥留的大鱼,魂归阁底,湫大施法力,说来也奇,那通天阁竟真的按照他的意愿,无数的存放在通天阁的书啊、册啊、薄啊......全飞到一处,严严实实的垒起来。在按照灵魂间的设置,扩出来一层一层的空间,风随云动,法力过处,无数天空中无处安放的灵魂,像由一个出色的老渔夫引导,呈螺旋状,一层层飞入阁中。不知有多高,不知有多远的通天阁,像顶天的山峰,包裹里面纯洁的灵魂。

湫远远望去,如生楼门口两只硕大的红灯笼,一只昨晚已不知道何时燃烧殆尽。

而门前,湫亲手栽种的那株有花无果,含苞不放的娇艳海棠。乍一看,树干肥硕,枝桠繁多,可它像喝多酒一样的醉汉,耷拉着叶子和花朵,娇艳的海棠花,像被水洗过一般,泛白无力。

湫焦急的飞奔而去,用双手拖起海棠花,施法灌之生的力量,海棠树没有像往常一样,吸收这天地间最纯的生命法力而精神抖擞,随风摇曳。

“椿一定有危险了,人间一定发生了大事。”湫意识到。

不及湫转身回如生楼,他就站在楼外那处海棠树下,慧眼一看,大吃一惊。真是身在山中不知山有多高,如生楼上,通天阁直入云霄,如生楼下,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形状,像存在于任何空间的蚂蚁的巢穴。

如生楼下,被数不尽的老鼠,打了多少弯弯曲曲的洞,可不就像蚂蚁的老巢,不过这老鼠的洞,把那高耸入云的通天阁都比下去了,如生楼好比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湫看着这蔓延到自己脚下,蔓延到如生楼倒影都无法企及的鼠洞。

老鼠真的是成了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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