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温习《庄子·天地》(下)

2024-03-17  本文已影响0人  映月池上

周武王与虞舜相比,孰强孰弱?

夏朝末年,纣王因残暴无道而天下乱,遂周武王率兵讨伐。门无鬼与赤张满稽两人就事讨论:周武王是比不上舜帝?为什么天下混乱了才去治理呢?

天下太平无事是人们的心愿,舜帝在位时天下无事,但为什么还要考虑舜帝的盛德而推举他为国君呢?即便是舜帝这样的德君,替人治疗头疮,也是有了症状的显现才去治疗。

天下事,都讲究有病了才求医看病,又如孝子操办药物来调知慈父的疾病,累的面容憔悴。为什么不在事发生前就去制止它呢?故讲究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圣人以此为羞。

盛德时代,不尚贤,不使能,使民不争。国君居于上位如同树上的高枝无心在上而自然居于高位,百姓却像无知无识的野鹿般无所拘束,行为端正却不知道把它看作道义;相互友爱却不知道把它看作仁爱;敦厚老实却不知道把它看作忠诚;办事得当却不知道把它看作信义;无心的活动而又相互支使,却不把它看作恩赐。做人处事全然发自内心,故又像无心的一样,所以行动之后不会留下痕迹,事成之后不会流传后世。

孝子不奉承父母,忠臣不谄媚国君,这是忠诚孝子尽忠尽孝的极致。凡是父母所说的都加以肯定,父母所做的都加以称赞,那就是世俗之人所说的不肖之子;凡是君王所说的都加以应承,君王所做的都加以奉迎,那就是世俗之人所说的不良之臣。可是人们却不了解,世俗的看法就必定是正确的吗?而世俗之人所谓正确的便是把它当做是正确的。世俗人所谓好的便把它当做是好的,却不称他们自己是谄谀之人。然而世俗果然比父母更可敬,比君王更可尊吗?有人说你是个谗谄的人,你就勃然大怒,容颜顿改,说你是个阿谀奉承的人,也定会愤恨填胸,面色巨变。可是一辈子谄媚的人,一辈子阿谀的人,又只不过是用巧妙的臂喻和华丽的辞藻博取众人的欢心,却始终认不出过错。穿上华美的衣裳,绣制斑斓的纹彩,变动着仪态表情,讨好献媚于举世之人,却不认为那就是阿谀和谄媚。他就是这一类人,跟世俗是非观念相通,却又不把自己看作是普通人,这真是愚昧到了极点。

知道自己愚昧的人,并不是大愚昧;知道自己迷惑的人,并不是大迷惑。大迷惑的人一辈子也不会醒悟;大愚昧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三个人在一起行走,其中一个人迷惑,所要去的地方还是可以到达的,因为迷惑的人毕竟要少;三个人中,要是两人迷惑就会徒劳而不能到达,因为迷惑的人多。如今天下人全都迷惑,我虽然祈求导向,也不可能对众人有所帮助,这不是可悲吗?

高雅的音乐世俗人不可能欣赏,民间小曲,世俗之人听了都会欣然而笑。所以高雅的谈吐不可能留在世俗人的心中,而至理名言也不能从世俗人的口中说出,因为流俗的言谈占了优势。要是两个人迷惑而弄错方向所要去的地方便不可能到达。如今天下人都大惑不解,我虽然寻求导向,又怎么可能会到达呢?明知不可能到达,却要勉强去做,这又是一大迷惑,所以不如弃之一旁不予推究。不去寻根究底,还会跟谁一道忧愁?

丑陋的人半夜里生下孩子,立即拿过火来照看,惶惶然唯恐生下的孩子像自己一样丑陋。

百年的大树,被伐倒抛开后,雕刻成精美的酒器,再用青、黄二色彩绘出美丽的花纹,而余下的断布则弃置在山沟里。雕刻成精美酒器的子段木料比起弃置在山沟里的其余木料,当然有美和丑的差别,不过从失去了原有的本性来说却都是一样的。夏桀、盗跖与曾参、史酋,行为和道义上存在着差别,然而他们。从失却人所固有的真性来看,却也是一样的。

大凡丧失真性有五种情况:一是五种颜色,扰乱视觉,使得眼睛看不明晰;二是五种乐音扰乱听力,使得耳朵听不真切;三是五种气味薰扰嗅觉,使得鼻腔受激扰;四是五种滋味秽浊味觉,使得味觉丧失;五是取舍的欲念迷乱心神,使得心性驰竞不息,轻浮躁动。

这五种情况,都是生命的祸害。可是杨朱、墨瞿取竟不停地奋力追求,而自以为有所得。不过这却不是我所说的优游自得。得到什么反而为其所困,也可以说是有所得吗?那么斑鸠关于笼中,也可以算是悠游自得了。况且取舍于声色的欲念,就像柴草一样堆满内心,皮帽羽冠、朝板、宽带和长裙捆束于外,内心里充满柴草栅栏,外表上被绳索捆了一层又一层,却瞪着大眼在绳索束缚中自以为有所得,那么罪犯反绑着双手,虎豹被关在圈栅、牢笼中,也可以算是悠游自得了!

《庄子·天地》篇就算完了。

丑陋的人半夜生下了孩子,唯恐生下的孩子像自己一样丑陋。

此篇庄子后面的论述部分有条有理,头头是道。除了对了对俗世的深刻洞彻以及对人性的清晰明了外,同时又显示出了庄子“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处事态度。

确实,三人行,一人迷惑,清醒的还有两人,所要奔赴的目的地还可以到达;三人行,两人迷惑,根据少数只能服从多数的原则,清醒的那人即使是目的明确,要三个人一同前往目的地,那时,也只能尝试着慢慢去为他们解惑了。

人,好像生来就带着一套自我陶醉沉溺的系统指示,那到底是庄周梦蝴蝶呢?还是蝴蝶梦庄周呢?谁又能分得清楚。不过好在,庄子的对世俗一系列严厉的批判,还是以当时那个时代为背景。当然,也不能否认其中可取用的现实意义、现实价值。

如今我们的时代,改变了以往封建社会,以君王一己私智就能影响全国上下的家天下。随着现代文明的提升,老庄口中的道德也将会慢慢回归,人们公认为好的品质也将会在主体文明观念的影响下,在不自觉间装添到每个人身上。这可以说是浅意识的力量,也可以说是人文总体德性的回归。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达到孔子口中的“大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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