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牛”人生之“第一牛”

    岁在葵丑，牛年，阴历十月二十八，余生于鄂东南偏僻水乡，为吕家本辈长子。长辈之心情，无从得知，以乡人重男轻女之风俗，及本门在村里之弱势地位，得一男丁，想必不差。至今思之，以奶奶之泼辣性格，我之出生，对改善和巩固母亲在家庭之地位，必定有助。母亲爱我如此，此可为一因由。

    吕兵之名字，来历不知，但有一点我怀疑，“兵”字寄托了父亲参军之渴望。可惜因同村大队书记是入朝志愿军返乡战士，见过惨烈的战场，故颁下严令，凡本村吕氏子孙，一律不准参军。七十年代的大队书记，其掌握的权力可想而知，故父亲参军之梦绝。为此，他多年不与老人交往，后则明白书记之心意，方才释然。回思此事，其影响竟绵延不绝，直至今日。本村无大学生、研究生之惯例，自我而破，但无军人一例，至今延续，殊为可惜。

    不知何时，“兵”竟成“斌”，原因未知，惜乎文不成武不就，何“斌”之有？

    据闻，幼年的我，极白皙，大眼，胖嘟嘟，粉嫩可爱，戴花边帽，着虎头鞋。母亲抱出，即遭众人抢夺逗弄。余年幼，浑不觉沦为众乡邻之玩物也。期间有一憾事，外公胃癌，病情危殆，临终前想见外孙一眼，但奶奶以为不吉，故未成行。大年三十夜，外公辞世，终未能见我一眼，心中遗憾，可想而知，因他临终念叨：吕家好狠！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四十六载疏忽过，“四牛”人生望“五牛”，还能有几牛？

    忽然想起一句话：长的丑，活得久；长得帅，老的快。我愿做个丑八怪，积极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