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珍惜那即将逝去的流星

2017-07-14  本文已影响0人  守墓者

人生的路途上总要发生一些令人痛彻心扉的事情,届时,我们才会拖着胡茬邋遢的的脸微笑的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生活还是生存。

当叶羽寒看见自己母亲被医生那苍白的手缓缓盖上白布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人生最绝望的时候到了。那一刻,他的天空由蓝色变成灰黑色。他想:如果眼泪可以化成珍珠的话,我就会成为亿万富翁,那么我的母亲就不会饱受病魔的折磨了。

叶羽寒躺在太平间地上,他的母亲的身体就在他旁边的病车上。他慢慢的揭开白布,看着母亲那病态而又苍白的脸,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父亲。

叶羽寒在迷糊之间睡了过去。他仿佛回到了十岁,那时他还小,他不懂为什么昨天还带着他一起去玩的父母,在今天就只剩下了母亲。他吵闹,想要父亲抱抱,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母亲那冷淡的表情,他不懂,他什么也不知道。

十二岁的时候,那天学校放学的早,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期待母亲的为他做的菜,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脸庞,那个脸庞似乎没有对他生气过。小时候犯错的时候,他总是跪在地上等着母亲的责罚,而父亲则是在旁边为他说着好话。就这样想着,叶羽寒已经不知不觉中到了家门口。

叶羽寒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家在小区的位置,这个小区可以说是城市的边缘处,已经破烂不堪。几年前自己的家还是在市中心的地方,可是自从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卖了家里的东西,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眼睛又湿了。

他抬起头,准备走近自己家门,可是突然看到远处的身影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有些佝偻,也有些沧桑。一道脸庞莫名的窜进他的脑海,叶羽寒下意识的喊道:“爸爸。”他看着前方的人影顿了一下,随后又快步的向前走去。叶羽寒确信了这就是他的父亲,他想:原来父亲还没有放弃他们。他的眼泪随着小时候的记忆全部浮现出来。

叶羽寒追了上去,前面的人似是有些感应,也迈开了步伐。叶羽寒有些着急,用尽了力气去追他,还大声的喊道:“爸爸,等等我好吗?”那道人影跑了起来,没有一丝留恋。

叶羽寒大声的叫到:“爸爸,求求你,让我看看你,求求你了。”可是在慌乱之间,叶羽寒被路中间的凸起给绊倒了。由于跑得太快,身体在趴向地面之后,还向前滑了一段距离。他坐在了地上,看着手上和腿关节处留下了殷红的鲜血,他并没觉得有多难受。可是他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觉得这恐怕是世上最难受的事了。莫名的觉得心里很痛,比流血还痛。

他回到家里,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着。那一瞬,他觉得妈妈是爱他的,至少她不会无故的离开。他走进厨房,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妈妈,今天家里有来人吗?”妈妈的切菜的手停了一下:“没有啊。谁也没来。你快去做作业吧,今天你生日,妈妈特地买了些好吃的做给你吃。等一下就好了。”叶羽寒失望的“哦”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间,他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窗外零零散散的星星,还有几颗滑落天边的流星。他想:这些流星也是被星星抛弃的孩子吗?可是它们还有勇气去飞翔,可我呢,只有勇气去幻想。

(2)

叶羽寒从太平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弥漫了一种死亡的气息,突然想到九岁时那可笑的想法,不禁觉得很可笑。有时候离开不只是不告而别,还有可能是死亡,这两者都一样。

他回到家里,看着母亲所留下来的一些遗物,摩挲着母亲生前穿的衣物,眼泪不自觉的在脸上肆虐。想着自己的以后该如何生活,该如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这时,家里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叶羽寒擦了擦脸,走向了门口。他想这时候有什么人会来呢?我家过年都没什么人会来。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叶羽寒:“小寒,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五年前的记忆忽然又在脑海中出现,那个决绝而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突如其来的在脑中定格。

“滚,快滚!”叶羽寒爆发出低沉的怒吼后,就甩手把门重重的关上了。他的后背沿着门慢慢的滑了下来,最后坐在地上,不断地大笑了起来:“帮助?有什么可帮助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挣扎在现实中的一条狗而已,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我可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过了许久,叶羽寒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他缓缓地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他将眼睛贴在猫眼上,看见门外的男人还蹲在墙边,手上的烟雾缭绕,将他整个脸都遮掩了起来。一会,烟头的猩红的火光被他掐灭,他看了看门,锤了锤腰,站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去,摇了摇头,向着楼梯口走去。那背影,有一瞬让人觉得心疼。

叶羽寒看着那道身影,心中思绪万千:以前我认为你是星星,而我只是被抛弃的流星,而如今我认为你才是流星,被我丢弃的流星,但我们唯一的不同是你仍然可以飞翔,我却一如既往地只能幻想。

再过几天,高三就快要开学,叶羽寒用家里仅剩的存款为母亲买了块最差的墓地,草草的为母亲结束了葬礼,与其说是葬礼,不如说是他一个人的悲伤,在家里的那些亲戚听说叶羽寒的母亲去世了之后,皆向避开瘟神一般的避开了他。叶羽寒知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怕领养他,不想再为家里添一个负担。他懂,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默默承受着这一霎那世界的变化。

开学前一天,他就去找了兼职,可是并没有找到,都是因为他的工作时间比较特殊,而拒绝了他。他最后无奈去了那些夜店里去找了工作,终于有一家酒吧愿意收留他,且月工资还不错,可当他说自己只做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的工作内容,酒吧犹豫了,他苦苦哀求,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鸟儿,最后酒吧同意了,可是他的最后所得要减半。叶羽寒咬咬牙,同意了,这样总比空手而归要好。

时间一晃而过五点半,叶羽寒在家里早已准备好。虽然没有准备的那么华丽,但是起码脸上的那一抹哀伤已经不在。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套头衫,还有一件破旧但是干净的牛仔裤。加上他的脸这几天由于过度难过而显得消瘦,却有一种病态的精神。

他走到了那家酒吧门口,用手划拉了几下刚过眉的头发,慢慢的走进了酒吧。天虽还没黑,但酒吧里还是有了许多人。他想,如果可以在这里撑到大学,那也是很不错的。

叶羽寒被要求换上酒吧的工作服后,就被一个服务生叫去教他工作内容了。只是酒吧里的工作过于简单,他一会就知道了,他的工作内容就是先是当服务生,为客人端茶送水,十一点后要去后厨清洗餐具。简单却不轻松。

(3)

人生一旦经历了大起大落,那么人生将会从不完整变得完整,然而有些人的人生也会因此变得扭曲,甚至…

叶羽寒从酒吧回到家之后,已经快要一点了。第一天的工作生活,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赚钱的不易,他莫名的想要放弃,可是脑子中却又突然出现那些亲戚的嘴脸,说着一些虚伪的话:“小寒啊,我家里实在太忙,你母亲的葬礼我就先不去了,等下次啊!我一定去。”

“下次?下次?呵~那你们是等我死了再去?”这是叶羽寒在心里的话,他不想说出来,也不敢讲出来。母亲的死让他变得更加的内向,更加的脆弱。叶羽寒倒在床上,身体的疲惫让他很快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叶羽寒在床上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天色,呆呆的看了两秒,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了床边的柜子上的闹钟,才发现只是六点,他笑笑:夏天的天色总是容易迷惑人的判断。他匆匆的洗漱之后,站在了镜子前面,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说:“叶羽寒,加油,尽快走出悲伤,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镜子里的叶羽寒朝着他微笑。叶羽寒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弧度。

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可学校的老师却并不领情,新学期第一节课就开始讲课本的新内容。全班的同学都在抱怨这些个老师怎么这样啊,只有叶羽寒在认真的听着。他觉得他的未来像一颗会发光的星星,但是他要干掉其他比他耀眼的星星,世人的目光才会注意到他。

一上午的时光匆匆而至,食堂里的叶羽寒正端着自己的饭找着位置,他经过一个女孩儿身边时,那个女孩突然说:“叶羽寒,要不你坐我这儿吧!正好没人。”叶羽寒蹙眉:“你是?”女孩的眼中有一丝光黯淡下去,随后眼眸中又带有一丝喜悦,因为她看到叶羽寒已经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她的语气略微轻松:“我叫邱夏,我…”“快吃饭吧,饭快要凉了。”叶羽寒对着面前的女孩笑道。邱夏抬起头看见叶羽寒的那笑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她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好”。

两人在不算多尴尬的气氛中慌忙的吃过饭,邱夏问:“你有时间吗?可以陪我走走吗?”“抱,抱歉,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叶羽寒说完后向着校外跑去。邱夏看着他的跑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想到吃饭时叶羽寒的笑容,有些发现喜欢就像沙漠中的植物遇到一场大雨后,努力的汲取那为数不多的水分,让自己可以在窒息的空气中还留有一线生的气息。

叶羽寒匆忙的跑出校外,他并不知道接下来想要干嘛,可是他就是想要拒绝邱夏的邀请。他忽然想到:这邱夏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之后,他又笑了,像我这么落魄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他甩了甩头,想着学校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会上课,他回了趟家,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叶羽寒下午回到教室后才发现原来邱夏也是本班的,不禁有些难过:估计高一下学期分科之后,因为母亲得了绝症后,就没有关心过自己了吧。

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看了一眼邱夏,发现邱夏也在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叶羽寒坐在位子上,准备着下午上课的内容知识。然而他的心思都在他的斜前方,那个有些俏然的背影,散发出与他不同的活力的气质,让他很是苦恼,他不认为邱夏是喜欢他,或许只是有些好感吧!以后不再与她来往便好了,断了她也断了我的念想。

(4)

叶羽寒从酒吧回来,满身的伤痕,他用热毛巾擦拭身体的时候,还想着今天酒吧里的事:他今天为一位客人送酒水的时候,那位客人可能心情不好,看着叶羽寒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禁有些怒火,朝他轻啐一口。叶羽寒受不了这个气,就与他争执了起来,忽然那位客人用酒瓶砸向了他的头,他也是反应很快,用手挡了一下,之后…

“妈的,一群人渣,等我有权有势,弄死你们。”叶羽寒一边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一边咒骂着。不过他又摸到了身旁的一点钱,又顿时没了脾气。那是酒吧给他的“医疗费”,希望他不要追究打人的责任。叶羽寒咬咬牙点了点头。

滴滴滴…卧室的手机不断地在响着。他想到他刚刚开了手机就放在床上没有管它。他走向床边看着手机上显示这一个陌生的号码,全部是短信。他骂道:“神经病啊,发这么多干嘛?”说着点开了短信。

“叶羽寒,你好,我是邱夏,你在吗?”

“叶羽寒,我有道题不会,可以教我吗?”

“我打你电话咯。”

“你怎么是关机啊?”

一连串的短信让叶羽寒一阵头大:“这,她疯了吗?我有什么好的?我就一个负担,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是人吗?真是疯了。”

“你好,邱夏,我认为我们还小,有些感情是弄不清楚的,所以我们还是”叶羽寒用手机打完这些字之后又删了去。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如果她不喜欢我,这不是很尴尬吗?唉!他把手机扔在了一旁。倒在了枕头上。

次日早晨,叶羽寒简单洗漱之后站在镜子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微笑的对自己说:“不要给自己许多压力,既来之则安之。”镜子里的叶羽寒微笑的说“好”。

学校里的生活总是有些人的怀恋,和有些人所厌恶的,而叶羽寒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他的意识里只需要每天的学习,他渴求考上一所大学,让妈妈不再担心他。

可是他最近有个疑惑,那是他发现邱夏总是想要靠近他,这让叶羽寒很无奈,他每天的学习和工作就让他身心俱疲,再也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一段懵懂的喜欢。他只能说:“随遇而安吧!”

可是这种的不作为让邱夏觉得叶羽寒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邱夏越来越黏着叶羽寒。

时间荏苒,转瞬之间已经这个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对待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叶羽寒有一点重视,因为他想测试一下这个学期努力学习的成果。可是在最后一个星期,叶羽寒总是被邱夏缠着教她题目,叶羽寒不好拒绝。最后他们在期末考试中都获得了很好的成绩。

这天,他们领完成绩单,向校外走的的时候,邱夏拦住了叶羽寒:“我妈妈说要感谢你为我辅导,请你去我家吃饭。”叶羽寒呆了:“没,没事。不需要了,谢谢。”

“你就去嘛!”邱夏说着,用手搂住叶羽寒的胳膊。

叶羽寒被邱夏拉着走的时候,他们后方有个男生叫住了邱夏:“邱夏,你在干嘛?”邱夏回头看到他时候,更加用力的搂住了叶羽寒。

那个男生看到邱夏这种动作,眼里几乎喷出了火,对着叶羽寒说:“你好,我叫陈晨,邱夏的青梅竹马。”最后陈晨在青梅竹马的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哦,你好,我叫叶羽寒”叶羽寒对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有事吗?”

“当然有点事,只不过…”陈晨顿了一下。

(5)

这几天,叶羽寒一直在思索那天陈晨的话:她是天之骄女,而你呢?蝼蚁?我早就调查过你,你这样的人是配不上邱夏的。

叶羽寒感觉到他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然而他又觉得他说的很对。他摇了摇头,把一些莫名的情绪甩出脑子。

这天晚上,叶羽寒照例来到酒吧上班,有个服务告诉他,那边有个客人点名要他上酒,他很疑惑,自己又不是女的,为什么要他陪酒?他端着酒去了那边的客人那里,发现原来所谓的客人就是所谓的陈晨,还有她,邱夏。

邱夏第一眼看到是叶羽寒的时候,确实是很吃惊,不过随后把眼中的惊讶掩盖了下去,笑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叶羽寒笑笑:“因为我没钱啊!我穷!”

“夏夏你看,这种人,你还喜欢他?”陈晨的声音又适时地出现,叶羽寒听到这眉头一皱,又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夜间下班的时候,叶羽寒打理好自己的衣物,就走出了酒吧,在酒吧外面发现邱夏正蹲在路边的一颗树下,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可是叶羽寒装作没看到她,径直的走开了。

“叶羽寒,等等我。”邱夏的声音在他的后方传来。叶羽寒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在酒吧里看我笑话还不够,专门等我下班来羞辱我?”“不,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邱夏慌乱的摆着手。

“那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叶羽寒面色平静的说。

“我可以了解你吗?你可以说说你的事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班?你妈妈不管你吗?”邱夏一下子问出了好多问题。

叶羽寒开始时并没有什么事,可是听到妈妈这两个字时,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绞痛,不过,他笑了笑说:“我是孤儿,哪来的什么妈妈。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家了。”

“等等我呀。”邱夏大叫道“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这么晚了不回家?要去我家,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叶羽寒似笑非笑的看着邱夏。

“不怕,还怕你吃了我吗?”邱夏笑着说。

叶羽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任着她去了。在路上的时候,邱夏一直在叽叽喳喳的问着不停。叶羽寒偏起头看着邱夏的那张侧脸,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我不是最孤单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暖流一直在来回流动。

“呀!你的家好漂亮啊。”邱夏进门就大惊小怪。“呵呵,吃水果么?”叶羽寒笑着问。

“这个房间是谁的?”邱夏走到叶母的房间里问着叶羽寒。

“这是我妈妈的,不过她去世了。”叶羽寒小声的回答。“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邱夏急忙的退出了房间。

“好了,房子你也参观过了,你现在不回家吗?”叶羽寒扶着头说。

“哇!这么晚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家吗?”邱夏倒在沙发上说着:“我这么可爱,要是遇上坏人了怎么办?”

“那你想怎样?”叶羽寒无奈的说。“我决定了,我今晚就住在这。”邱夏调皮的说着。

“好吧,随你了,你睡我房间,我睡我妈的房间。”叶羽寒似是不想再与邱夏说话了,直接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叶羽寒早早地醒来,发现邱夏已经走了,他轻舒了一口气,莫名的觉得心里空空的。

(6)

还有几天就快要过年了,叶羽寒去了他妈妈的墓碑前说了一下午的话,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墓园。

酒吧里不要求放假,也就是说过年期间里也要正常上班,不过这几天邱夏老是来他的酒吧里,这让他很是无奈,这里虽然不是闹吧,但也绝不是静吧,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多少有点不好,叶羽寒也有和她说过,但是邱夏说:“你是不是在关心我?”这让叶羽寒很快就败下阵来。

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新年总是孤独的,叶羽寒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他只能通过不断地做事来麻痹自己早已冷淡的心。可惜这几日,他总是会想到一个人。他大骂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邱夏,他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接起电话,可是电话那边却传出邱夏的呼救声:“叶羽寒,求求你来救我,陈晨知道了我去你家住了一晚,他,他想要…”

叶羽寒慌了神,他不敢想象下去,急切的问道:“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我就在你正常上班的地方,在包间里。”

叶羽寒急忙的穿上衣服,向酒吧赶去,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邱夏对他有这么重要。现在他才知道,一个人会值得他珍惜,值得他去在乎,他觉得即使他自己是一颗星星,也会有人对着它观望,即使它是一颗流星,也会有人对着它许愿,所以他想如果有个人值得他珍惜,他再也不会放过。

当他赶到包间时,他想象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包间里只有邱夏一个人还有桌子上面摆的几瓶酒。

他语气急切的问道:“陈晨呢?他在哪?”

邱夏笑着:“没有啦,他怎么敢对我那样。我只是想喊你出来,又怕你拒绝。”

叶羽寒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能这样,下次不许这样了。”

邱夏问:“你这是在关心我?”“是啊”

邱夏开心的说:“新年快乐啊!我怕没有我的新年,你会孤寂成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叶羽寒拉起邱夏:“小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他们在附近的公园里走走停停,时间不觉得来到了晚上,远处的烟花渐渐地迷了人的双眼,叶羽寒轻轻地抱着邱夏:“我知道你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是我并不想现在就和你在一起,如果,如果我们毕业了还在一个城市,那么我会追你的,好吗?”

“好呀!”那一刻邱夏笑了,眼睛弯着似月牙儿,叶羽寒看着呆了。

叶羽寒回到了家里发现,家里的门是虚掩着,他心里大惊,以是家里进了小偷,他慢慢的推开门,发现家里的客厅并没有什么人,他轻舒了一口气,而后他却突然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声。

他缓缓地走向了厨房,竟发现里面有个人,他看着那个背影,不禁鼻子有些发酸,那个人突然回过头,看着叶羽寒:“小寒,你回来了?我在给你做饭。让我陪你过个年好吗?”叶羽寒看着他父亲头上发白的头发,心中有些不忍赶走他。可是一想到家里还挂着母亲的遗像,他心里就堵得慌:“你走,我一个人也能过年。”

“求求你,原谅爸爸好吗?”那个背影传出了一句话。

叶羽寒看着他,竟发现那道背影的肩膀微微抖动。他大声的质问:“那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我妈妈?”这声吼叫似是把他这几年的怨气都喊了出来。

“我,我那时已经查到你妈妈有了绝症,所以我想离婚,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是这几年来,我每次都给你们送钱,你妈妈好像也在怪我,不让我见你,也不要我的钱。”

“钱钱钱,钱有什么用?它能把我妈妈的生命买回来吗?”他大吼着。

“我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当时也想和你妈复合的。就是你就是你十二岁那年,可是你妈不同意,我只好走了,没想到遇到你了,我怕给了你希望,又给了你失望,所以我并没有回头,对不起!你妈妈生病的时候,欠缺的医药费都是我补的,每次都是。否则,她会去世的更早。”

叶羽寒愣了,他没想到结果是这样,他看着面前父亲苍老的背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呆的看着窗外,那一颗颗流星划过天际。

叶羽寒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十指扣握,对着流星许了一个愿望,他看着刹那存在又消失的流星想着:流星,你再也不会孤单,因为我的愿望会永远的陪着你。

叶羽寒怔怔的在床上发呆,他终于梦到了他和他的父亲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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