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娜塔丽的未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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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 高平
（四）返乡前的准备
吉姆和那塔丽做好了返回拉普拉斯河平原的一切准备。明天早晨，太阳一出山，他们就准备出发。这是他们收到侠客的建议后，最终作出的决定。
经历了一年多的变故，吉姆和那塔丽感觉像一场梦一样，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像一个迷一样。美尼达高原发生的大灾难，让他和那塔丽被困在山洞里1年多，至今他们对外面发生的变化仍然是了解的支离破碎。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美尼达高原失去了往日的人气与生机，回归了大自然的原始与荒芜。家乡拉普拉斯河平原是不是也遭遇了这样的打击，那里的亲人们怎么样了？这是吉姆最担心的。眼下，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抓紧回到家乡，见到自己的亲人。
为此，那塔丽高兴的几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家乡的样子。父母亲好吗？弟弟、妹妹，还有儿时的伙伴们如今怎么样了？还有她和吉姆经常去的那个小树林还在不在？一想到这些，那塔丽快活地像一只小鸟，俨然没有了重病的样子，这走走、那转转，一刻也不愿意呆着，恨不得马上就出发。
吉姆在精心准备着路上的物品，比如食物、用品、防身的武器，还有自己为妻子准备的草药等。带多了怕无法照顾好妻子，带少了又担心无法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毕竟他们要走近1个月的路程，那塔丽又重病在身。
这天晚上12：00的时候，那塔丽终于睡着了。吉姆却偷偷地走进了冷藏室。
他拉开冷藏室后面的木板，爬过土洞，走进了通向教堂的那个秘密暗道。暗道的两侧与地面都是石头砌就的，里面干爽规整，没有一点回声，也没有岔道。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暗道尽头。他想救出玛丽图瓦奶奶，带她回到家乡为那塔丽治病，同时还想打听一下侠客的消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晚无意中触碰到了牢房的机关，才从教堂逃跑了出来。他想，在牢房下面的暗道里一定也藏有相应的机关，能够打开上去的那个小门。吉姆找了大约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暗藏的机关。猛然间，他似乎闻到了一丝檀香的味道，正好来自于他身后的墙壁缝隙里。吉姆心里一阵窃喜。于是，他伸出右手，按动了一块看似有点松动的砖块。
那砖块一动不动。吉姆又加力推了下去，仍然纹丝未动。紧接着，他又试着猛砸了几拳，还是无济于事……如何才能打开暗藏的小门？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任何收获。
吉姆瘫坐在地上，有点失落了。玛里图瓦的父亲当年建造了这个教堂还有暗道，难道他只设计了由教堂向地下逃生的出口，并未设计由地下通道进入教堂的机关？不，不会这样的。他坚信，玛里图瓦的父亲是一流的建筑工艺师，一定会考虑进入教堂的方法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突然，吉姆在昏暗中看到一只老鼠从他面前快速跑过，迅速消失在墙角处。于是，他悄悄地走过去，发现墙角有一个小洞。
吉姆𥖁下来，仔细端详着这个小洞。洞口很小，只能伸进几个手指。他不自觉地把手指伸了进去，试图寻找暗藏的机关。突然，他感觉有一股细流压向手指，心里一惊，把手缩回了去。原来从洞里向外沿着墙角流有一股细泉，昏暗中细的几乎看不清楚，仔细听才能感觉到有微弱的流水声。于是，他顺着水流的方向往暗道一侧挪动着身子，想找一找它流到了哪里。大约在距离小洞4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发现墙角又出现一个小洞，细流穿进小洞不见了。这个洞口比先前的稍大一些，正好可以把一只手伸进去。于是，吉姆小心翼翼地伸进了右手，用力拖动着小洞里左侧一个突出的砖块。突然，吉姆感到头顶上有什么地方射出了一丝亮光，他浑身为之一颤。原来是暗道的天花板上开启了一扇小门，亮光就是从这个天窗口投下来的。微弱的亮光中似乎还夹杂着忽浓忽淡的檀香味。吉姆高兴的差点叫了起来，他终于找到了从暗道进入教堂的机关。这个小门就是上次他从牢房跌落下来的出口。
吉姆不敢有任何耽搁，快步回到了天窗口下面。他猛然间发觉，天窗口在自己头顶上方很高的地方，如果没有梯子或者攀爬的绳子，高的根本无法上去。他又在四周寻找着，试图在墙壁上发现一个小门，说不定里面藏着一部梯子……,可是10分钟过去了，吉姆一无所获。难道……
他终于想到了老鼠钻进去的第1个小洞。于是，吉姆快步上前，把手指再次伸了进去。在流水的压力之中，他感到里面有一个大镙丝钉样的硬物。吉姆轻轻地拨动了那个东西。不一会儿，从头顶上方伸下来一条冰冷结实的铁链。这根铁链从暗道的天花板缓缓而来，毫无声息。吉姆有点惊呆了，惊的不敢喘气。过了片刻，他才稳定下来。于是，他一边快速抓住铁链向天窗口爬去，一边为暗道机关的精巧设计而惊叹不已。吉姆没有想到，那2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洞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尤其是铁链从天花板垂下来时，竟然连一点响动都没有，铁链就像一根绵软的麻绳一样轻柔，玛里图瓦的父亲真是一位高明的建筑师。此刻，我们的男主人公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既害怕又兴奋，既小心翼翼又充满了希望与力量。几天前那晩，他能够从牢房里意外逃脱，真要感谢这位技艺高超的建筑师，但对于红袍牧师来说，他肯定是暴跳如雷了。如今，想到能够这么悄无声息地再次返回牢房，吉姆的心情是激动的。他是多么想救出玛里图瓦老人，知道古医方最关键的那一句话内容啊！他又是多么想急切的见到侠客，弄清楚心存的诸多疑问啊！还有，那塔丽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明早天一亮他们就将踏上拉普拉斯河平原的返乡之旅。
吉姆终于顺着天窗口爬了上来，爬进了他曾经呆过一个夜晚的那间牢房里。他仔细观察并找到了上次无意中撞碰到的那块石砖，并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它的准确位置。任何时候，他只要按一下这块与周围毫无区别的砖块，他就可以随时从脚下的小门跳下去，脱身而去。
然而，当他来到牢房的铁栅栏边，准备寻找隔壁牢房的玛里图瓦奶奶时，眼前的一切与他想像中的根本不一样。吉姆发现，玛里图瓦奶奶被关在了斜对面的牢房里。老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着。她歪着头，双眼紧紧的盯着斜对面牢房里的吉姆，一句话也不说。
“玛里图瓦奶奶、玛里图瓦奶奶，我是吉姆！”吉姆轻轻地呼唤着老人。但是，她依旧呆呆的盯着吉姆，没有说话。
“玛里图瓦奶奶，我是吉姆。您别着急，我来救你了。”老奶奶神情恍惚，眼光中已经没有了早先的神釆与矍铄之气。
吉姆迅速从裤角边抽出一根锯条，用一块破布把铁栏杆包好，轻轻地拖动着铁锯。牢房的过道里死一般寂静，除了小心翼翼的锯条声以外，恐怕只有吉姆那无法按捺的心跳声和喘息声。一锯、两锯、三锯……既有规律又断断续续，既深沉有力又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的响动。
不一会儿，锯条已经烫手了，有一丝青烟从包裹着铁栏杆的破布里冒了出来，散发着焦呛难闻的气味。吉姆恨不得把这些青烟全部吸进自己的肚子里。
“孩子，你怎么又来了？快离开吧。”玛里图瓦奶奶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是多么的清脆熟悉。清脆的让吉姆浑身发抖，熟悉的让吉姆想大步扑上去，紧紧地拥起那个矫小瘦弱的身躯。
“玛里图瓦奶奶，我来救你了。我要带着你和那塔丽一起远走高飞。您千万别着急，一会儿就好！”锯条声有点急促起来。
“吉姆，你快带着心爱的妻子离开这里，不要管我！千万不要再回来，我己经……!”玛里图瓦浑身抖的无法控制，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神情，干涸的双眼似乎已无法流出一滴泪水。老人哽咽着，讲述了吉姆那天晚上从牢房逃脱后发生的一切。
4天前的那个夜晚，吉姆与玛里图瓦奶奶交谈中，不慎触动了通向暗道的机关，幸免逃脱。第二天早上，教堂里的那个黑影人送餐时，发现吉姆已经不在牢房，立即报告了牧师。牧师亲自盘问了教堂里的每一个人、检查了每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落，但还是不明白吉姆是如何逃掉的。于是，他对隔壁牢房的玛里图瓦下了重手。
玛里图瓦奶奶保护着吉姆，也保护着传说中的古医歌谣的秘密。最终，红袍牧师让手下人割断了玛里图瓦双手、双脚的筋骨。目前，老人已经无法行走，也无法动手，只能永远躺在牢房里等死，除非她说出那些秘密。
这位曾经年少冲动的姑娘，在40年的煎熬中受尽了折磨，如今成了一位瘦小干瘪的老太太。其实，她那些如花似玉的青春并非一下子枯萎凋零的。她发现牧师的野心后，曾经想过死，但又报了一丝幻想。她期盼着牧师能够有一天回心转意，真正爱上她。当然，她也曾想过逃跑，但出去后还有哪个男人愿意接纳自己。父亲因为她而受到拖累，出去后她又该如何面对还不知道实情的母亲呢！她曾想过，假如当初不那么冲动与任性，早点把自己的恋情全部告诉心爱的父亲，后面的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可是，人生容不得半点后悔，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在40年漫长的牢狱生活中，玛里图瓦没有见过一次阳光，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一颗永不熄灭的火苗在温暖着她的生命。这颗炙热而苦楚的心灵历经了无情的碾压，一遍又遍，反反复复的挣扎。牧师对她恩威并施，有时候暴跳如雷，有时候又旧情绵绵；有时候威逼利诱，有时候又说他派人每年都去照护她孤零零的母亲。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在她的父亲去逝第二年，看到玛里图瓦从悲痛中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牧师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他似乎改变了许多，不再那么狠心了，对她作了忏悔，说不再要什么歌谣的秘密了。他发誓要娶她为妻，好好待她，让她过上梦想的好生活。不久，她为牧师生了一个胖儿子。那几年，牧师对她真的很好，照顾的体贴入微，唯一的条件是不能让她离开教堂，更不能回家见亲人。等到孩子3岁后，牧师又恢复了本性，突然把孩子带走，不让她见面。同时旧事重提，如果不交出歌谣的秘密，她就要终生在监牢里渡过。至此，红袍牧师的谈判筹码又多了一条，除了玛里图瓦的母亲，又加了一个小儿子。我要我的孩子！这个执念就如一颗永不熄灭的火苗在温暖着她的生命。什么死亡、逃跑等念头，在她面前都已经不再重要。为此，几十年来，在希望与绝望、梦想与苦痛中，玛里图瓦的心气渐渐的一点一点的凋零、重升、飘落、枯萎，突然又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一个纯真貌美的年轻姑娘，变成了孤独可怜的老太太，这一切只因为自己年少时一意孤行的错误选择，只因为一颗善良纯洁的心遇到了另一颗铁石心肠。她本可以死去，但她的内心仍然珍藏了一份执着与抗争。40年暗无天日的煎熬，本已是生活对她的极大惩罚，本已成为她人生的莫大悲哀，可如今她又遭遇了不幸的割筋之残，而凶手就是她年轻时的恋人。我们完全可以说，玛里图瓦自从来到世间就没有亨受过一丝一毫青春的浪漫与人生幸福。即使有孩子那几年，所谓的幸福也只是一件暂时华丽的外衣。我们觉得，她60余年中唯一珍存的一段幸福与快乐的日子，可能就是曾经暗恋着她心中的白马王子、那位博学虚伪的牧师的那段时光，还有她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因为初恋和童年，对每一个男男女女来说，无疑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这个世界原本是那么美好，可是上苍为什么偏偏要对这位曾经天真烂漫的年轻姑娘如此的不公！
就这样
在一片纯白晶莹的世界里我来了
带着一生的希冀
一身的娇柔
绽放在你广袤的胸怀
从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次相遇
牢房里再次传来了那塔丽年少的诗句。那诗句在这监牢边、寒夜里久久回荡，让每一颗善良的心无法平静。吉姆一边迅速锯着铁栏杆，一边为玛里图瓦老人一生的不幸而流泪。他觉得，玛里图瓦老人对爱的追求和憧憬与我们每个普通人一样，是天经地义的，没有错的。错就错在她没有爱对人。
在寂静的夜里启程
唯有希望能陪伴你，一路欢歌
淌过险滩
你若等我，该有多好
我愿等你，与江河，与溪流
一起奔腾
直待破晓
茫茫人海中，我们总希望寻找一份永恒的快乐与幸福，但是生活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一帆风顺，而是伴随着许多急流险滩，使我们经常陷入极度的痛苦中。此刻，希望就成为我们心中温暖而灿烂的阳光。吉姆一边听着玛里图瓦奶奶的述说，一边发誓要救出老人，让她在余生中能够获得安宁。吉姆觉得，唯有自由，才能宽慰她那些曾经不曾有过的幸福与浪漫，得以补偿她本应该得到的纯真与梦想。那怕这一刻，只有一天、甚至是一个小时……
若时光真有缝隙
我要在那里
填满无数闪亮的北极星
让长夜，不再漫漫无尽
让远行的人儿，不再迷失流离
从此，光明
将洒满，每一处黑暗
我愿在岁月里，与日月星辰
静守，永恒
只想让时光，就此凝固永生
没有，一线缝隙……
吉姆的双手在流血，锯条的声音开始变强了。包裹着铁栏杆的破布冒着滚滚浓烟，但并没有燃烧。因为他的眼泪不断滴落到破布上而不至于燃烧起来。
吉姆终于从铁栏杆里挤出身子。他大步扑向斜对面的牢房，紧紧地抓着玛里图瓦奶奶那干枯的、软弱的双手，任凭自己的鲜血渲染着、涂抹着、温暖着、浸润着老人独有的那份孤独、沧桑与渴望。
“孩子，你千万不要担心，那塔丽不会有事的”。玛里图瓦奶奶的脸紧紧地贴着吉姆带血的手。
“嗯，不会，不会。我相你说的话。奶奶，我要带您一起走！”说着，吉姆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水递了过去，突然间哽咽着不会说什么了。这时，咔嚓一下，锯条断了。他抓紧拿出备用的锯条。
“吉姆，别锯了，我己经无法行走，会连累你们！”玛里图瓦用那毫无血色的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白发。她说，我想起来了，孩子，那本古医书可能在你家或者那塔丽家，你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拉普拉斯河平原那两个家族。那句歌谣完整的内容是：
外形如脑藏，百脚五毒虫。
高寒五裂花，旧壳胜新装。
大枣肉苁蓉，白芍熟地黄。
蜂房桑寄生，当归不留行。
……………, ……………
……………, ……………
若能得此芳，不在路茫茫。
生死无相许，辰星亦满天。
老奶奶眉头紧皱，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唉，昨天我是想起中间那句话的，我怎能忘了那句。祖父和父亲告诉的很清楚，一共是8句16对，第5句是……,第6句是……看来我真是老了。”老人反复地呤咏着、回忆着、痛苦着。
玛里图瓦奶奶牢房前的铁栏杆又有一根松动了。老人说，她前天晚上见到了侠客，之后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不过，他们谈起了她的父亲。
当年，玛里图瓦的父亲为牧师建造教堂的暗道时，主要的目的是方便教堂里的人们穿过大山，到山前的美尼达湖里取水。但这仅是一个备用的通道。她的父亲在教堂大厅的后侧，专门建有一个日常取水的地方。修建暗道的基本原理是这样的，山顶的积水渗入山体后，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暗流。玛里图瓦的父亲根据山地的形势与教堂的内部结构，在大厅后侧专门石彻了一个储水池，暗流顺着山势流出大山之前，要经过这个人工储水池，然后再汇集形成山泉，流入山外的大湖。因此，只有当教堂里人口增加、储水池的水量不足时，才可以启用这个备用的通道。暗道还设计有两个取水方法，一个是前面说的，由通道出山，到大湖取水后运回教堂。另一个方法是从天窗口下到暗道后，从墙角那个小洞接好水，吊上去即可。那个小洞就是吉姆看到的老鼠钻进去的小洞。里面虽然是极小的细流，但它是暗流的一个主分支。按玛里图瓦父亲的设计，这个不起眼的细流足足可以供教堂取水使用50年以上。80年之后，如果小洞里的细流干涸了，就可以采用第一种方法，走出暗道到大湖取水了。
自从牧师害死玛里图瓦的父亲与伙伴们后，住在教堂的人数减少了许多，但储水池的水量却无法满足使用。侠客说，那恶魔练起了金丹，每天都要耗费大量的水源。于是，牧师一直在寻找这个取水的暗道。据说，她父亲当年还另外建造了2个暗道，一个是逃生用的，另二个是运送矿物燃料到“炼金房”的。这个秘密只有牧师和少数几个工人知道。
“侠客知道吗？”吉姆问道。
“他也不知道，一直在寻找”。
这时，牢房的过道里突然又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吉姆吓的不敢喘气，停止了锯条。玛里图瓦老人也静静地爬在地上，一动不动。黑暗中，吉姆发现老人家眼皮干枯下垂，但双眼里却闪着锐利的光芒。他们估计，过道里那个响亮的脚步声快来了……
吉姆有点担心了。如果有人来了，怎么办？自己可以随时跑回牢房，跳下天窗口，但玛里图瓦老人牢房的铁栏杆还没有锯好，还需要锯断2－3根。
过了许久，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玛里图瓦奶奶听侠客说，美尼达高原发生大灾难之时，不少孤儿被人收留在教堂里，其中就包括吉姆和那塔丽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牧师非常喜欢儿童。大灾难期间，他甚至派人到处收寻孩子，无论父母是否同意，都被强行收养在了教堂。而且每隔一阵子，就有人从教堂领走几个。我们听到的哭声，就是那些孩子的，他们并非全部是孤儿。听到此刻，吉姆有点害怕起来。侠客前几天还派人送信说，他们的孩子被人从教堂带走了，难道牧师在贩卖儿童？
这个夜晚漫长而紧张。吉姆再锯断一根铁杆，就可以带着玛里图瓦远走高飞了。
在这关健时刻，通道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动，吉姆的牢房地面的小天窗啪的一声关上了。吉姆惊呆了，自己没有动什么地方，为什么小天窗被人关上了？与此同时，玛里图瓦奶奶也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小孩子的哭声再次传来。老人一面慌忙示意吉姆快点从她怀里取走一样东西，另一面着急地催促吉姆赶紧离开。
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我的孩子，快走，不要管我，那塔丽还需要你！”吉姆刚刚从玛里图瓦怀中取出那张纸物，就被老人一把推出了很远。过道里似乎响起了扑通扑通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吉姆迅速回到对面的牢房里，按动了后墙上的那个砖块，脚下的小门开了，他最后看了一眼玛里图瓦奶奶，只见老人脸上充满了自豪与笑容。他来不及想更多，就纵身跳了下去。
在黑暗中，吉姆迅速跑到墙角的第一个小洞边，伸进手指把大镙丝钉样的硬物向相反的方向拧去，铁链缓缓地、毫无声息地向上收缩着。紧接着，他向第二个小洞边跑去，他想把小天窗的门关上。也许是跑的太急了，也许是暗道里太黑了，吉姆突然重重地撞到了一个黑影上，二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吉姆被那个人迅速拽了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身影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那塔丽。
吉姆想去关掉第二个小洞里的机关，这时那塔丽说道：“我己经推回了洞里的那个砖块，快跑！”。说着，她己冲在了前面。
不一会儿，吉姆和那塔丽就跑回了自己家的冷藏室。他们不约而同，迅速埋好了通向暗道的那个土堆，用木板把土洞挡的严严实实。之后，在木板前面又放了一层层的物品。等到冷藏室的后墙被堵好后，吉姆已经累的大汗淋漓，那塔丽为他递上了一罐凉开水。此刻，天色黑乎乎的，他们估计时间是凌晨3：00钟，再过2个多小时，太阳才会出来。
吉姆和那塔丽不敢有任何耽搁，迅速带上提前备好的行里，沿着美尼达高原的一条河谷向东跑去。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在一片漆黑里，他们踏上了返回家乡拉普拉斯河平原的路。
诗句引自《若时光真有缝隙》，作者/西子文君。“……若时光真有缝隙,我要在那里，填满无数闪亮的北极星。长夜，不再漫漫无尽；远航的人，不再迷失流离。从此，光明，将洒满，每一处黑暗，每一间心房，在分秒瞬息。在岁月里，与日月星辰，静守，永恒，只想，与你相依，让时光，就此凝固永生。没有，一线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