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6《孽子》白先勇

2022-03-02  本文已影响0人  edgar_
《孽子》

前言:

今年的阅读重点是中文书籍,而白先勇先生作品的豆瓣评分都远超8分,于是便购买了《树犹如此》、《台北人》、《纽约客》、《寂寞的十七岁》和《孽子》这五本书。完成了《树犹如此》、《纽约客》、《台北人》和《寂寞的十七岁》的阅读后,开始了《孽子》的阅读。

正文:

白先勇是国民党桂系将领白崇禧的第八子,是当代著名作家,其创作的《台北人》在20世纪中文小说百强中排名第七,占据了在世作家中的最高排名。白先生亦是当代最为知名的昆曲制作人,现任香港中文大学博文讲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学“昆曲研究推广计划”荣誉主任。在流行音乐横行,传统艺术衰落的时代,他却可以让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被大众所熟知。旅美学者夏志清教授如此评价他:“当代中国短篇小说家中的奇才,五四以来,艺术成就上能与他匹敌的,从鲁迅到张爱玲,五六人而已。”

白先勇在序言中写:“这次我的早期短篇小说结集出版,又有机会重读一遍十几年前的那些作品,一面读,心中不禁纳罕:原来自己也曾那般幼稚过,而且在那种年纪,不知哪里来的那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寂寞的十七岁,没有家人的理解,在学校里上学,用自己的情绪关照周围的世界,那些并不与我亲近的人,并不激起我强烈兴趣的事物。它们,就这样成了我情绪的一部分,来到笔下,变成一本书。

《孽子》是一部描写同性恋题材的长篇小说,它描写了台北一群被家庭和学校遗弃、冷漠的青年聚集在台北的新公园里,在杨教头的领导下组成了一个非法的地下同性恋王国。书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归依的孩子们。”该书的主角是一群孩子,是一群因同性取向而被家庭放逐、被社会驱逐的青春少年。所幸,这些孩子在台北公园的一个角落里寻得一方天地,觅得一些同道中人,在最深最深的夜里,在那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里,彼此关照着,庇护着。故事中的人物过着在别人看来不堪生活,他们中,有故事的叙述者“我”名叫阿青、小玉、吴敏、老鼠等。

白先勇在接受法国《解放报》采访时说,“他写作是希望把人类心灵中无法言说的苦楚转换成文字。不足为外人道的痛楚,让人魂牵梦萦的幻影,转换成文字,那么痛苦也许就会消解许多。”这些孩子大都被家人遗弃,家庭背景多有不堪;父母有的卖淫,有的赌博,有的坐牢,有的有外遇,更有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生父何在。总之,他们大都出身一个不干净的家庭。但尽管如此,家人仍然无法接受他们的“罪孽”。和家庭一样,社会同样没有给他们一个立足之地。哪怕是新公园手掌大的那块地方,也只能在晚间聚在那里,且担心着被警察抓走。

《孽子》虽然是以同性恋者为描写对象,但更像是叛逆者的故事集,好像所有的一切对青春鸟们都是枷锁和牢笼,他们可以冷漠无情甘愿游走在社会的最底层,也可以为情奋不顾身非死即疯,家庭与社会环境的悲剧让他们还报以绝望、惨烈和极端的行为:“我们围绕着莲花池一圈又一圈,追寻着充满爱与欲的梦魔,就像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阅读《孽子》的感动在于,尽管这些人不被认可、不受尊重、处在社会边缘处,但他们仍然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友爱、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他们对“恩公”心怀感激之情,他们无偿帮助流浪儿,他们对圈子之外救助自己的傅老爷子更是知恩图报、戴孝送终。虽然人性有被破坏、被蹂躏,但总会被人看到、感知到,当这城市夜间被掩盖的一面突然间被看见,那感觉就像是一束强光猛然间打亮,直逼人们内心最原始、最深邃的所在。

故事的结尾是阿青带着一个在公园长椅上捡到的小男孩,伴着新年的炮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狂奔,这一幕既悲凉又充满希望,也寄予着作者的期待,期待这一群有血有肉甚至比常人有情有义的边缘人,不再背负着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流浪。

我忍不住边读边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会不会我们身边也有这样的人,而他们同故事中的人们一样为了自我保护而不得不有意躲避着人群、掩盖着自己的真情实感?毕竟,很少有人坚信自己能直面公众的非议,而像白先勇先生这样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己情感。即使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但中国人对于同性恋的态度仍然传统保守,恐同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作为少数群体的同性恋群体,仍然游走在社会边缘,不被主流社会所容纳。只希望,社会能多一些宽容,多一些理解,厚待那些和我们一样有着真情实感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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