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火云第十六回 梁晋不晋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唐代诗僧贯休
娄尚曲把球拿给梁晋。
“感谢。”
娄尚曲一改往日阴沉，笑道:“总是在上班前打篮球吗？”
“不是。球技不行。只是投篮。”
在上班前，梁晋喜欢看十个能投进多少个。他每次都希望至少投中七个。曾经他希望和韩欣一起投篮。可惜，韩小姐每次都要投一百次。这可把梁晋吓坏了。
“梁晋的话我想过。”
“感谢。”
“尚曲现在是‘元帅’啊。业绩不错。再接再厉。”
“你也不错啊。”
梁晋苦笑道:“路迅不迅，颜遵不遵，梁晋不晋。”
“不要太把领导的话当回事。”
“主任虽然总在大家面前损你们。其实私下跟我和韩信欣说你们的进步的。”
“真的吗？”
“路迅最近客户有不少优质的。”
“我了解了。路迅稳打稳扎，最近总是优质客户带朋友给他。”
“路迅人畜无害，善于倾听。”
尚曲突然变得娇羞，道:“梁晋善于倾听吗？”
“我……”
“我打算离职了。”
听完尚曲的话，梁晋看着对方的脸许久，直到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不好意思。”梁晋接着说:“在汇通看惯了人来人走。真的想离开，不会跟我说。”
“尚曲希望我挽留你吧？”
“是。”
“可以让我投吗？”
“可以。”
尚曲投十个中九个。梁晋懵了一下，继续投第十个。
尚曲:“串针。漂亮。”
虽然投十个才进八个，输给了女生。然而，这让梁晋相信今天业绩应该可以拿个不错的八十分。
尚曲居然和梁晋一起到公司打卡，让同事有点惊讶。
“开会了。”
“颜遵。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主任问道。
“今天是戈尔巴乔夫去世的日子。”
主任:“是不是我死了，你是没感觉的。”
“哈哈哈。”
“汇通的合作伙伴中医院不是有员工是研究生，找你办卡，成功了吗？”
“是。”
“叫杨艺格。今天不上门核身这个客户就算没了。不用活卡的!”
梁晋记得这位客户。当初汇通需要员工入职前到合作伙伴那里体检，梁晋因为这位小姑娘出错，被抽血两次。小姑娘虽然性子烈，但坚持给他道歉。
在天华商场，梁晋给管理叶小姐核身后，董主任问他在不在天华。
在天华星巴克，董主任给梁晋叫了咖啡。
“兄弟最近很忙啊？”
“都忙得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我们名字都叫晋。你姓梁。”
“严主任对你好么？”
“很好。”
“兄弟遇人不淑。”
梁晋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你的第一位主任楚吟整天想着吃喝玩乐，第二位主任只想着自己的业绩。”
“我觉得严主任还好。”
“严枫从来不想着下属生活多困难。”
“他从来不笼络属下。”
“兄弟了解领土争端吗？今天戈尔巴乔夫死了。中俄领土争端了解吗？”
“了解。”
“兄弟了解什么叫‘羁縻’吗？”
“愿闻其详。”
“很多所谓领土面积非常大的帝国，其实水分很多。中国古代皇帝喜欢给外族一点恩惠，然后让人家臣服，于是历史学家把很多土地算作中国领土。”
“没想到董主任喜欢时政。”
“我作为主任，有了解别组的同事。想着笼络，所以我会变强，事业版图庞大。”
主任顿了顿。“兄弟想过和我一起干吗？”
辞别了董晋，司马意问董晋是不是在罗村加油站附近。
董晋实在是疲惫。他对司马意说在这。
到了附近的深村油站。看到司马意，司马意惊讶。
原本是通过朋友圈知道颜遵在深村和中医院工作人员见面，想叫颜遵，结果叫了梁晋。司马意也是疲惫，糊里糊涂开车到了深村油站。
“梁晋到现在还没有在油站完成三户并且全部获得成功吗？”
面对司马意的关怀，梁晋想起了董主任的话。董主任说司马意或许很快就做主任或许是对的。
“惭愧。是的。”
“今天我们第一次在油站配合吧！”
“您好。加油享受一百元油卡。”司马意形象佳，话更是好听。一位女客户听完就问。
“请问有什么优惠?”
女人的丈夫上完厕所用闽南语问女人为什么拖拖拉拉，不上车。
知道于是福建老乡，梁晋大胆地和女人聊起来。
“原来是漳州兄。”女人客气地对梁晋说道。
粗俗的男子在梁晋面前说话变得客气。
“用汇通的卡，加油享受花208减免一百的优惠。”梁晋用闽南语说，这就让肇庆女人司马意不想和客人多说话。
尽管是面对老乡，可男子根本不想办卡，但对老乡客气。
还好，司马意让女客户感兴趣。女客户说看在乡情的份上办一张，拉上老公办。
老公不情愿地配合老婆。结果，司马意和梁晋都得到客户。
在欢喜地送走客户后，司马意对梁晋说，自己弟弟司马瑞加入了信忠，说梁晋可以捡一个客户。
司马瑞除了带客户来，还带来一位同事。同事正是颜遵肇庆相识厉茗的堂妹厉娜。
厉娜说有中医院的客户等她。不料来者正是杨艺格小姐。杨小姐想到工作失误，很不好意地和梁晋打了个招呼。
“你的颜同事我很讨厌。证件我带来了。您给我办理吧。”
一开始梁晋觉得对不起颜遵。但想到自己忍受那么多，让颜遵抢了自己的工地客户，还是办了。
梁晋第一次在油站完成了当天任务，而且客人全部成功获卡。这叫梁晋百感交集。
“梁晋为什么不开心?”
“都不是靠本事得来的客户。”
“你的老乡根本不想办卡。杨小姐原本不想，但看你实在。”司马意看出了老搭档心事。
“在社会上，如果你不是因为有本事，形象让人看好，他们不会成为你的客户。”
梁晋记起了五代十国时吴越王钱氏吸引诗僧贯休投靠，结果贯休知道他手握十二州但还觊觎两个州，用“一剑霜寒十四州”说他气质让十四个州的人倾倒，不料钱氏还不满足要他把“十四州”改成“四十州”。贯休不满，拒绝请求，转而投奔蜀王王建。
想到董晋主任和司马意对自己的欣赏，梁晋百感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