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包草鸡子
五一回家,母亲又抓了一把饭包草让我带回,煮鸡蛋吃。
鲜嫩的饭包草饭包草只是诸暨方言,学名叫伤心草、伤离草、伤力草、香菱草。
饭包草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如同艾叶一样是从地下的根部长出的,茎是光滑的,叶子看起来像桃叶,但比桃叶大很多,叶子没有毛。
饭包草是对叶生,所谓对叶就是在同一节上面对面一起长。
记得母亲对我说过一句话:所有植物,只要是对叶长的肯定是中药。我牢牢记住这句话,只要看到对叶的植物,我就会问母亲:这也是中药?叫什么呢?有什么用呢?母亲知道的毕竟不多,就会呵斥我,到最后直接不理睬我。
我大概从那时候起,就对中药起了很大兴趣,可惜环境不对,要不然我也许就是中医界的一代宗师,哈哈哈哈……
还是来说说饭包草吧。饭包草,是一种很好种的一种植物,记得在老家,家家户户都会在屋前屋后种上几簇。真的是几簇,饭包草是群生的,在春天时会一簇一簇地往上冒。
图片来自网络每当家里人没胃口每力气时,母亲就会去抓上一把鲜嫩的饭包草,切碎煮鸡蛋,兑上几碗清水熬制,不一会,一股股清幽草香就扑面而来。晚上吃下去,第二天早上就胃口大开,全身都是力气了。
图片来自网络饭包草不但可以新鲜吃,也可以晒成干,给冬天备用。
所以我把饭包草叫作“生力草”,比起伤心草,伤力草,生力草好像更贴切一些,你说是吧!
每年到了端午节这一天,母亲早早地就起了床,去老屋院子的桂花树下,用镰刀割来一大把饭包草,然后洗净切碎,跟鸡蛋一起,加水放入炖锅中在煤饼炉子上开始炖饭包草鸡子。
炖饭包草鸡子其实很简单,只要放在炉子上慢慢炖,多花些时间,等鸡蛋熟了的时候把蛋壳敲开,再继续炖,直到把饭包草的味道煮进蛋白,甚至蛋黄里去就可以了。
母亲炖的饭包草鸡子就是鸡蛋壳被染绿,里面的蛋白只有丝丝缕缕的绿,饭包草的味道进去的并不多。
父亲每次吃饭包草鸡子就会唠叨母亲煮得不够透,父亲说奶奶煮的饭包草鸡子蛋白看起来成黑色了,里面全是饭包草的味道。我想父亲不是在嫌弃母亲煮得不好,他是瞩物思人了。
大概每一个人记忆的最深处,就是母亲给自己做的美食。
如今我也常常会不时地想起小时候吃过的美食,甚至于嘴馋的不可收拾,执拗地想再吃一次,就像这饭包草鸡子。
礼拜五晚上,我花了好几个钟头来炖饭包草鸡子,家里充满着饭包草特殊的清香,闻着就好有胃口。等孩子回到家,我给他盛了两个鸡蛋,一杯山楂冰糖水,看着他三两下就吃完,我心里很是滋味!
现在的饭包草太嫩了,也许到了端午节,我能煮出父亲记忆中黑色的饭包草鸡子我想,也许等到孩子大了,甚至老了,他一直都会记得这个味道,就像父亲记得奶奶煮的饭包草鸡子,那是母亲的味道。
食物传递的是一种爱,别地无处可寻……
后记:
在同学小群里发了图片,引来同学的询问,引发记忆深处的饭包草鸡子,凭着回忆写下了这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