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

发酵是一家蛮好玩的事。

之所以觉得好玩，一是因为需要等待；二则是结果不确定，有成功，有失败。

我发过老面、甜酒、黑蒜、酵素，每一种等待的时间会不一样，少则1天，多则半年。等待的过程，可能会经不起好奇心的驱使而去偷看，或者想先尝尝鲜。那种有美味在等待的感觉，光想想就要流口水啊。记得小时候因为吃的东西少，自家做的甜酒，就成了异常珍贵的美食，围在灶台边，看着妈妈经过一道道工序，最后盖好盖子，把原料埋进柜子中的一件旧棉袄里，等待的馋虫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白天过去，睡前一定不忘去摸一摸棉袄中的温度，感觉温热温热的，就带着期待睡下，睡梦中估计会有香甜的故事发生吧。第二天一早，一定会去再次探访旧棉袄，掀开一角，闻一闻，应该已经微微透出发酵特有的香味。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对时（24小时），迫不及待打开，由老妈检查是否合格。如果是盛夏，一般这么长时间就够了，老妈就会吩咐我去烧开水，烫甜酒。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水烧开，然后等着香甜的甜酒味儿在开水的冲击下弥漫在整个老屋内。未来的2－3天，就都浸润在甜蜜的感觉中了，只要觉得饿了、渴了、馋了，都可以去舀一小碗，坐在门槛上细细品味，惹得小蜜蜂都会飞过来瞧瞧。当然，如果是其他季节，老妈一般会叹一下气，说：再等半天咯。那就只能原样放回，继续挂念。

当然，发酵，并不都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正因为有失败的可能，就更增添了成功后的幸运感。我发酵了15 天的黑蒜，最后的结果是黑化+石化，蒜头硬得跟石头有得一拼，还苦。就成本来说，还真不如直接买来吃划算。但自己做的乐趣，已经融合在等待的过程中，每一次掀开锅盖溢出的香味，一次比一次醇厚。能够感受材料在过程中的变化，而自己的各种思绪，也会融合进材料中，最后得到独一无二的作品，这就是自制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