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
我爱你
不知不觉我对你上了瘾
耳边在响着隐隐约约的音乐声,隔着水声,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吟,猛然间,无良睁开眼睛,因为头还埋在水里,不由自主呛了一口水,迅速抬起头来,才能在空气中正常睁开眼睛。
带着隐隐的疼痛,逐渐清晰的影像。
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带着伤,似乎留下不久,无良伸手想触摸一下伤口,却想不起这个伤口的来由,好痛,不由得“嘶”低声呻吟一声。
突然阿狗从无良的背后闪出来,在无良刚刚把手从伤口抽离的一瞬又摁了一下无良的伤口。
无良这次呻吟的声音较之刚才一声更痛苦一些。
阿狗默不作声,低头从兜里掏出两根烟,都送到自己嘴中点燃,从无良身后把其中一根烟探过去,无良微微扭头用嘴叼住阿狗递来的烟,狠狠吸了一口。
香烟在无良大力一口吸吮中发出一声细碎的嘶嘶声,烟头上的红点亮了一秒,一股浓浓的青烟顺进无良的咽喉,只有熹微一缕烟顺着无良脸上的线条,紧贴着缓慢上升。
阿狗身子一斜,靠在无良身后的墙上,隔着无良的背看着镜子里的无良,阿狗这才开口:“怎么了?”
无良抬头把眼睛聚焦在阿狗的脸上,也没有说什么。
记忆里,似乎有和别人发生打斗,碎片一般的片段里,有狠狠砸来的拳脚,不只是被打晕了还是刚才在水里泡久了,大脑混沌。
阿狗也不等无良回答,自己走到客厅冰箱前面,拿出两听啤酒,“遇着什么事儿都没事儿,有我呢……”
客厅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播放,敏感的无良甚至感觉到自己鼓膜随着音乐震动,而阿狗拉开易拉罐拉环的呲啦声显得尤其尖锐,尖锐到大口大口喝进肚子的啤酒在肚子里释放出的冰凉都那么深刻,像凛冬一至瞬间结冰的湖面,不断扩散的冰晶从食道和胃扩散到身体每一处血管。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回过神的一秒,是因为阿狗手里拿出一包装着熟悉的白色粉末的密封塑料袋。
一切都那么熟悉,熟练到跟呼吸一样自然。
塑料袋里细碎的白色晶体在无良眼中无限放大。阿狗打开塑料包,倒出一些在茶几的玻璃上,用一张已经透支到不会再使用的信用卡仔细研磨一番,划出两条白线来,然后用纸币卷好递给无良。
无良接过来的时候看看阿狗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长久没有适时地休息,阿狗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阿狗对无良笑了一下,无良低下头,狠狠地把粉末吸进鼻子。
凉?涩?一瞬间,眼中的世界像鱼眼镜头一般变形,整个视界的边沿往无良的身后扩散。
也没注意什么时候,阿狗自己把另一条粉末吸完,缓缓瘫倒在沙发上。阿狗把手扶在无良背上,傻笑地说:“你这状态应该找个妞!下次我组个局,多叫点妞来。”
无良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了妖妖的笑脸。
一瞬间。
阿狗还在说着,无良脑海里却充斥着妖妖的脸,一笑倾城。
无良想挥散这些幻觉,回答阿狗的话:“不需要。”
阿狗笑笑“你不会是gay吧……”说着往无良身边凑了过来,无良赶紧躲开,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重心不稳一下子摔了下去。
无良感觉他坠入了无边的虚无中,如同在大海中一般,身体很轻,整个世界很轻,在这片虚无中,无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有一个在不断下坠的状态一直持续着,越陷越深……
其实和阿狗呆着的时间,两个人更多是无聊。经常在一个阳光恰当的午后,找一个校园溜进去,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呆呆地看着操场里年轻的生命在奔跑跳跃,抬头仰望着逐渐沉下来的天空,吞云吐雾,保持着一整天的昏昏沉沉不能自拔。
天黑了就找个脏脏的小酒馆,喝最便宜的啤酒,在酒馆门外吐一两次之后,两个人就互相搀着往家走,摇摇晃晃。阿狗总喜欢从小酒馆出门拎着一支酒瓶,仍在路边的灌木丛里。俩人一步步踱上过街天桥的时候,无良脑海里没有缘由响起了一首很熟悉的交响乐,颤颤巍巍,俩人在天桥上解开腰带,无良脑中的交响乐并未停止。
在无良的幻想中,他们俩人在华丽的音乐中从上到下对着路面尿尿,淅淅得水流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伴随着过路司机的目光注视,他们的尿落在了路过的车窗上。
无良反而觉得很自豪,内心扭曲的自豪在下一秒就让无良开始觉得形秽。他视线模糊,近近的阿狗眼神中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色彩,无良心想,“我们都醉了。”
凌晨在家,突如其来眼前的一切陷入没有温度的黑暗。
“操,停电了。”阿狗忿忿的说“无良,你记得买电。”
无良没有回答,默默看着手里的手机,随意得翻动着通讯录里的名字,好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会觉得孤独,虽然,在你的通讯录里停留的每一个名字都那么熟悉,想要找一个人去诉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内容,却翻遍通讯录都没有那样一个人。
或许有,只是,没有将电话拨通的那一丝胆量。
无良手中的手机屏幕画面停在了妖妖的资料上,黑暗中,屏幕的光线显得有点冷,映照在无良脸上有些绝望。
无良点了一根烟,在黑暗中狠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这样,眼中便没有了屏幕的反光吧,这样,就不会再想什么吧。
烟盒里还有最后一根烟,烟盒上,明确地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无良不由得想,眼睛依旧离不开屏幕上熟悉的那串数字,手里的烟刺激着眼睛,酸,胀。
无良想看着妖妖的眼睛,一直盯着,把每一丝细节都刻在记忆里。妖妖的睫毛很长,阴影投在瞳仁上,无良想起了亚马逊云林投在沼泽地的斑驳阳光。她的眉毛一根一根树在那里,像是给无良指引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无良想他自己会忍不住去抚摸妖妖的脸,就像茶花女里面的描写,脸颊上的绒毛在阳光下好似熟透的水蜜桃。摩挲妖妖的脸颊,鬓角,耳根,把手指伸向妖妖耳后的头发。然后轻轻发力,托着妖妖的后脑勺,推向无良自己,慢慢移近两人的距离,无良先把嘴唇叠在妖妖的眼睛上,他想自己是喜欢它的。然后用下颚划过妖妖的脸蛋和鼻梁。用鼻尖滑过妖妖脸上的线条,贪婪吮吸她早晨的洗发水洗面奶化妆品残存的味道,她汗腺分泌的芬芳,她口水蒸发的味道。无良把嘴唇缓缓移近妖妖的唇,不,无良还不想接吻。他用嘴巴轻轻呼出湿热的呼吸,正如妖妖所做的那样,然后吞下彼此刚刚吐出的呼吸。在不经意的时候用嘴唇轻轻触碰妖妖的嘴唇。然后慢慢覆盖,闭着嘴,左右摩挲,嘴唇的沟壑和沟壑被拉长填平和挤压。伸出舌头舔舐妖妖最外层的嘴唇边沿,缓缓探入,撬开嘴唇和牙齿。舌尖和舌尖第一下的碰撞似乎有轻微的电流,有一丝的退缩,之后便又好像静电吸引了,在还没有找到相同频率的时候叠在一起。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发力的节奏。无良忍不住偷偷眯开眼缝,刚好看到妖妖沉醉的眼睛紧闭。睫毛像阿拉伯挂毯的流苏一样服贴地垂下来。于是无良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个时候的妖妖了,舌头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顺着一个方向搅拌,这个时候甚至忘记了顺时针还是逆时针的概念,只是在彼此的嘴中船桨一般拌着对方的舌头,不断划动,碰撞着门牙,犬齿,舌根和上颌。似乎这让妖妖很服帖,很快顺着无良的节奏也开始了舌头的舞动,一个方向,一个节拍,一场华尔兹。无良因为移动剧烈而失去了原有的灵活,但是让他痴迷的,反而是每一次自己不经意伸回自己舌头的时候,妖妖的舌头也会缠绕着卷进无良的口中,无良分明能感觉到妖妖柔软的舌尖和一粒粒的舌苔在口中每一寸角落绽放出五彩的花朵。于是时间在这个时候是沉寂的,一个吻,无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不记得最后是如何分开的。两根舌头带出一根彩虹一般的银丝。妖妖睁开眼看到无良的眼睛,瞳孔在极快的速度放大又缩小,脸颊泛起了红晕,躲闪了无良专注的眼睛。那一秒,妖妖就是一株罂粟。而无良,早已对她上了瘾。
无良甩甩头,这一切,都是幻觉。
阿狗说组的局,其实也就是两个人再加一个朋友,而且还是一个男的,哪有什么姑娘。三个人喝酒,抽烟,飞叶子,阿狗介绍的朋友从冰箱里一个简易的易拉罐形状盒子里拿出三张邮票,阿狗和无良不需要示意,贴到舌头下面。
和之前贴的邮票有些不一样,无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兴奋和幻觉,只是借着成色一般的叶子低空飞行的状态,头也没有那么沉,感官依旧清晰而真实,没有打开众妙之门的那股喷涌。
阿狗介绍的朋友突然伸手在无良和阿狗面前晃了晃,说,“来玩游戏啊。输了的……”朋友指了指他家角落。无良和阿狗顺着朋友的手指看向角落。一个尚未开封的快递箱子静静的放在那里。
阿狗和无良都输了,也许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拿箱子,拆开,无良看到箱子里漏出来的猩猩脸,很搞笑。出于好玩和莫名的兴奋,无良和阿狗从朋友家卫生间换好猩猩衣服走出来并没有觉得很不妥。
穿着诡异的猩猩衣服,无良和阿狗走在楼道里同朋友告别,朋友在他们身后的门口招手再见。
招摇过市,这是无良脑中一直闪耀着的词。
两个人走在最繁华的街道,所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是在猩猩的皮囊里,无良和阿狗却异常平静,平静得都忘记了隔着与外界的空气,每一寸的皮肤得不到呼吸,开始渗出粘稠的汗液,呼吸出的二氧化碳就聚集在面具下面,被很快又吸入肺中。
两人去了这个时间段人最多的夜店。俩人穿着猩猩衣服玩了一宿。因为衣服很引人注目,很多人来和他们跳舞。
阿狗凑到无良身边,大声喊着什么,因为隔着面具和舞池嘈杂的噪音,无良根本没有分辨阿狗的辞藻。无良眼中,只看到阿狗手里拿着的药片。
药片在霓虹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无良仿佛看到那个光泽幻化成人形,伸手过来环着无良的脖子把他拉近阿狗的手。
阿狗将两片药片送到无良嘴里,无良抬头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什么?
谁?
在哪儿?
什么?
谁?
在哪儿?
大脑被狠狠击中,分泌的兴奋让无良失去了自己。身体还在跟着音乐跳动,扭曲,摇摆,大脑却开始分散。他疯狂想回忆自己在讲手中啤酒一饮而尽前发生了什么。就在两三个小时内的记忆就跟被撕碎了一样,变成了一团黑暗,然后又如同萤火虫一样,开始有一些转瞬的片段在黑暗中跃动。
阿狗,对,无良想起来他跟阿狗在一起的。阿狗的朋友,嗯,晚上有认识阿狗的朋友,但是阿狗的朋友呢?阿狗的朋友去哪里了?我们怎么来的夜店?走的哪条路?这身奇怪的衣服哪里来的?
大脑中的碎片越积越多,却如同一团乱麻,想要顺利理清让无良开始头痛。也是灵光一闪,从点到面,一瞬间这团乱麻一般的记忆又都回到了时间线上,无良虽然还有点发昏,但是大概的事情经过已经比较清晰了。
无良拍拍自己的脑袋,他知道,是邮票和药丸都起作用了。回头看看舞池里疯舞的阿狗,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再回过头的霎那,无良整个人怔在那里。
舞池里,他看到了妖妖。
舞池里,似乎那个人就是妖妖,于是,无良沉沉地看着舞动的背影。
恍若隔世,舞池里其他人都在无良的视界里消失,只有妖妖一个人在舞池里。妖妖跳动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无良的眼中被放大,被拖长,带着重影和拖尾,像精灵又像妖媚,伴随着无良突然消失的听觉,骨膜附近长鸣的嗡嗡声。
无良只能这么怔怔地看着,他的身体在这瞬间也同身边其他人一样消失,他失去了移动的权力,失去了动作的根本,就只能看着,看着熟悉的妖妖。
然后,妖妖看到了无良。
舞池里,穿着猩猩服装的无良和妖妖对望。
下一秒,舞池里,正常穿着的无良和妖妖对望。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妖妖,只有无良和妖妖。
无良心想,就这么注视着妖妖被妖妖注视着,哪怕一分钟,一秒,就如同和妖妖共同度过了一千年,一万年。虽然隔着很远,无良依旧可以清楚看到妖妖瞳孔中的宇宙,星云中色彩斑斓的折射,和那宇宙中唯独只有自己的倒影。在妖妖的注视下,无良一点一点融化在妖妖的眼中。
无良的眼睛,在面具下的小孔中没有了焦点。
突然惊醒已经是早上,头痛剧烈。
无良感觉糟透了,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又情不自禁翻起通讯录。
他想给妖妖打电话,电话那头,“对不起,您呼叫地用户已关机。”
闭上眼睛,便无法逃开妖妖如梦魇般幻化出的无数碎片充斥在无良的脑海中没有边界地蔓延和生长。
无良突然从浴缸里醒了过来。整个人就好似刚从幻境抽离出来,缺氧,刚才浴缸里的水开始从眼睛鼻孔嘴巴耳朵灌了出来。
无良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客厅沙发上的阿狗抽着烟,手里的游戏没有停止过,说:“你这澡洗了两个小时。”
无良和阿狗走在路上。漫无目的。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可是他俩都没有任何食欲。
无良的脑海里都是妖妖的画面。妖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颗痣,每一根毛发。
等红灯,阿狗和无良站在斑马线的一端,无良看着闪烁的红色光线停留在白色的斑马线上留下的粉色光斑,觉得莫名很舒服。无良想让阿狗快看,但是转过头,他发现身边站着的人并不是阿狗。
妖妖空洞着眼睛看着无良。
无良使劲抽了一口烟,他需要浓烈的尼古丁充满肺叶,来让他清醒一刻。就在这时,绿灯亮起,绿色的光刚好打在无良的瞳孔上,晶莹的绿色勾勒出来妖妖的剪影,妖妖的头发被凝重的风吹了起来,这么真实。
无良看着妖妖的眼睛,妖妖也注视着无良,就这样静止了时间。
在绿灯结束的最后一秒,无良拉起妖妖的手,最快的速度穿过了斑马线。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夏天的午夜狂奔,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灯光,白驹过隙一般在妖妖脸上画出轮廓,无良想就这样一直奔跑,一直笑,一直跳着打闹下去,没有尽头……
无良突然在浴缸里呛了一大口水醒了过来。无良看到自己全身赤裸躺在浴缸,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有些冰凉。
浴缸边放着的手机闹铃突然响了起来,因为刚才一直泡水,一切声音都显得很重很沉。无良抹了一把脸。拿起电话,也没有看是谁打来的,随手接了起来。
电话里妖妖的声音有些慵懒:“你在干嘛?”
无良似乎可以看到妖妖唇齿抖动说出四个字“你在干嘛?”
妖妖就站在灯火阑珊中转头对无良说:“你在干嘛?”
妖妖就在无良面前,盯着无良目不转睛地说:“你在干嘛?”
恍若隔世。
妖妖的声音就这样在无良的耳中泛起回声,字字珠玑震荡着耳骨鼓膜,“你,在,干,嘛?”
在妖妖的声音中,无良只会无处藏身,丑陋而又卑微,缩成一条不会结蛹的若虫。
无良在自己无限次迷醉的声音中全身融化,骨骼,肌肉,皮肤,血管,全都化做液体气体,无限下坠,坠入了无限的深渊。
再次警醒的无良依旧保留着恍惚,但是他可以看到妖妖伏在自己身边,桌上的杂物毫无规则地堆放着,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尽,烟灰留着长长一节,莫名抖动掉在手指和沙发上。妖妖见无良醒了,也不说话,眼神有一些迷离和涣散,从大腿下面压着的塑料袋里又取出一颗浅蓝色的药丸,伸手递了过来。
无良能闻到随着妖妖伸手,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也和洪浪一样正面拍打在无良的脸上,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香水的味道就是无垠的大海,妖妖就是海中翻起的蓝鲸,一丝海水的腥味伴着一丝残忍的血腥味。
无良把脸凑过去,妖妖把药丸送到无良的嘴中,瞬间弥漫开的味蕾神经开始把无良拉回现实。无良低头看到桌上没有喝完的威士忌,冰块应该都已经化完了,玻璃杯里的酒应该很淡了吧。
无良抬头,看着妖妖不断失焦的脸。努力眯眼睛想把妖妖看的更仔细,妖妖的眼睛有点血丝,瞳孔有些放大,睫毛长长地把阴影都投在了下眼睑,一侧鼻翼上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鼻翼随着妖妖的呼吸慢慢一张一缩,嘴唇湿润,淡淡的粉色。
无良抬起手。想要触摸妖妖却感觉乏力的手无法抬起,触碰不到。
无良憋了很久,深呼吸,终于说:“我好像对你上瘾了。”
也许是音响里的音乐一直在沉沉地播放,妖妖没有听清无良在说什么,于是皱起眉头,问他:“你说什么?”
无良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突然全身充起了力气,不知哪来的冲动,无良一把拉起妖妖的手,妖妖也不拒绝,两个人颤颤巍巍走向卧室。
一踏进卧室,无良甩掉鞋子,大脑空白,一个转身,抱着妖妖倒向自己的床。两个人一下子坠进床单。
床单一下子翻起了巨浪,吞噬了两个人的身体。
无良抱着妖妖一下子坠入了大海,缓慢的下沉。
无良在海中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妖妖的脸,逐渐加深的海洋颜色把两人包围,无良脑中只留下一些脆弱的片段,“我对你上了瘾。”
还有一句,“我爱你。”
海水充盈在无良所有的意识里,逐渐黑暗,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