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个“抑郁症”

一

珞珈推苟峰下楼的时候，是无谓和解脱的……

法庭上，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辱骂珞珈，以至法庭不得不因家属情绪而休庭了两次。

现在，审判长又在大声提醒那个失去儿子也不忘浓妆艳抹的失态妇女，请保持肃静。

公诉人刘庸问到，珞珈，你说受害人一直骚扰折磨你，请问，他是从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折磨你的？

高中的时候。我那时候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他们总是很神经的跟在我后面……

他们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

那可能是顺路而已。

他们骑自行车，我走路，但他们总是不紧不慢的尾随在我后面。

可能是青春期爱慕者善意的保护，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没让他们保护，也不需要他们保护。而且他们那样无聊神经的行为让我很困扰……

你有没有和他们说别让他们跟着你？没有。

为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穿着校服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但我从来不认识他们。

他们也没有主动认识你吗？没有。

这样的行为多久？半年。

一直不认识，就是那样漫无目的的跟着？

是的。

可能是小男孩的无聊吧。

可是给了我很大压力和困扰，也严重影响我学习和高考。

你为什么不主动和他们说明白？

第一我不认识他们，第二他们都是很张狂的东西，我当时只是一个老实学习的转校生。第三我看不起不学无术却鼻孔朝天的人，也很恶心他们，觉得他们很猥琐或是有神经病，不敢招惹。

你才有神经病，你这个农村的抑郁症，自杀怎么不死了，现在反倒害死了我的宝贝儿子。艳抹妇女再次咆哮起来……

你有抑郁症？

没有。只是高考压力大带来的焦虑。

那自杀……？

他们每天跟的我，操场打球看得我，门口也是看得我，我觉得自己就像被鬼缠上一样，成绩下滑很厉害，后来头疼，睡不着觉，我觉得自己高考没戏了，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只能回到那个我永远都不想回去的农村听父母争吵，很绝望，然后我在高考前自杀了。

那一年，因为他们的神经猥琐和无聊，珞珈死了一次，高考也没有参加。小学、初中、高中十几年的努力一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