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湘夫人图

屈原的《楚辞·九歌》中的姐妹篇：《湘君》、《湘夫人》，有人说他们是一对配偶神；有人说“湘君”是舜、“湘夫人”是他的妻子娥皇，女英。

还有一种说法：

“湘君”是娥皇，因为她是正妻，所以称“君”；“湘夫人”则是妹妹女英。

看明代画家文徵明的《湘君湘夫人图》，上面人物的女神形象，以及文徵明的儿子文嘉在画上的题记，这幅画遵循的应该是最后一种说法：

“湘君”、“湘夫人”是一对姐妹。

湘君湘夫人图

画面上，两位女神唐妆打扮，高高的发髻，曳地的长裙，身上的帔帛飘动在风中，动感又飘逸。

前面的女子手持塵尾扇，正侧身转头，像是要与后者对话。

后面的女子则正屈步向前，似有应答。

两个人的动作姿态形成了一种互动与交流。

再看两人的衣着，描绘简洁而流畅，线条细劲，为高古游丝描。这也是东晋画家顾恺之常用的衣纹技法。

在色彩上，两人都身着红衣，白色微黄的帔帛。画家轻轻地染上颜色，清灵而淡雅。

总体来说，人物的造型颇有古意。

这也正是画家在这幅画中所追求的境界。

看看《女史箴图》和《洛神赋图》中女子的造型，是否与这幅画中的人物有几分相似呢？

洛神赋和女史箴图

另外，这幅画上只画了两位女神，没有安排任何背景。

大面积留白的方式，不仅让观者将目光都集中在人物身上，同时也想象着这两位仙女是在天上，还是在湘水岸边漫步？

画家以追求“古意”的方式，将两位女神的形象描绘得如梦如幻、仙气十足。

那么，作者仅仅是为了表达对女神的仰慕之情吗？当然不是。

文徵明书

看画面上方，作者将屈原的《湘君》和《湘夫人》两篇抄录其上，期待相会，却总是错过。

风姿卓约、气度不凡，寻寻觅觅，不肯放弃。

根据画上文嘉的提记，当年做这幅画时，文徵明已经48岁，经历过数次科考的失败。

在他的心中，或许像屈原一样，从未放弃对国家的报效之心，渴望着有一天能与君王相会。

明志，应该是他的更深一层的意思。

《湘君湘夫人图》为纸本淡设色画，纵100.8cm，横35.6cm，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