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录笔记》第十二章 病名为……（三）
“已经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了啊。”莫向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有看了看自己的已经瘪下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的肚子。
“咕~~~”慕白沐的肚子已经抱怨起来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俏脸微红，尴尬地看向莫向北：“抱歉，我……我饿了。”
东区25号街的牛肉店前停着一辆丰田AE86，店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个少女和一位少年相对而坐，少女呲溜地把面条吸进嘴里，脸上满是幸福、满足的神情。
“你还要吃几碗啊？”少年托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向北大哥，就这一碗，这一碗吃完我们马上就走。”少女谄媚地说道。
“你已经第五碗了，再吃我的皮包就要空了。”莫向北说道。可慕白沐完全不理会他，继续吃着面，白皙的皮肤上冒出了香汗。
莫向北依旧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慕白沐似乎察觉到了莫向北的动作，她抬起头，问道：“你看我干嘛？”
“因为你长得可爱啊。”莫向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慕白沐嘴里叼着的面条顿时卡在半空中，她的瞳孔突然放大，脸犹如渐渐被烧得通红的铁球一样，她把双手夹在两腿之间，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但还不忘把那根面条吸进嘴里，但她一改刚才大大咧咧吃面的形象，而是拘谨地咀嚼着。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你刚才一点都不可爱，”莫向北换了个姿势，他双手抱拳靠在嘴前，郑重其辞，“倒是现在害羞的样子可爱。”
慕白沐猛地抬起头，她的眼角噙着一点儿泪水，玉手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在莫向北头上。
两人回到了车上，慕白沐坐在副驾驶上，莫向北手里拿着一个汉堡，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却迟迟没有发动引擎，他把手中的汉堡递给慕白沐，“谢谢你陪了我一个上午。”他偷瞄了她一眼。
慕白沐接过那个汉堡，俏脸微红着，她扭过头看向窗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喂，你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莫向北扭过头来。
慕白沐把汉堡放在一边，她把手放在胸前，头扎了下去，“就……就是，你说的，我是……是……”
“哦，你说那件事啊。”莫向北醍醐灌顶，“请不要往心里去，我开玩笑的。”
“哦。”慕白沐小生嘀咕道。
“你真想当我老婆啊？”莫向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可没这个艳福。——系好安全带，回警局。”
电话的响起打断了莫向北正要踩下油门的想法，他接了电话，“喂，陈队。”
“事情有进展吗？”陈宥开门见山。
“进展很大，我这就回警局。”
“马上到验尸房见我。”
莫向北看到陈宥焦急地在验尸房内踱来踱去，他眉头紧蹙。
“陈队，什么情况？”莫向北看到陈宥一副焦急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省里派人来了，说要接手这件案子。”陈宥无奈地叹了口气，瘫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莫向北问道，“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至于让省里的警察来侦办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今天下午就会有人来完成交接，这件案子就草草地结了吧。”陈宥说道。
“不行，不能这样。”莫向北说道，他霎时间想起了凌母那时激动的神情，“陈队，这次的交接要求是谁提出的？”
“省财政部长，是他提出的要求。”陈宥说道，他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绝望，“这回没戏了！”
“混蛋！这种事情是能这样解决的吗？！”莫向北喊道，“省里怎么想的？！”
慕白沐挽住莫向北的胳膊，对陈宥说道：“苏前辈还在吗？让他请求一下LTO，继续让我们侦办这件事。我们现在取得的进展已经不小了，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可苏沐清那小子早就回TCO本部了，哪有空管我们？”陈宥双手交叉抱臂，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慕白沐问道。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莫向北咬咬牙，“陈警官，验尸环节需要验的都验了吗？”
“都验了，”陈宥回答道，“你想干什么？”
“现在就把遗体归还给被害者家属，让他们即刻火化，丧事简办，最好不要超过两个小时，把所有有关文件全部销毁！”莫向北铿锵有力地说道，“省财政部长要这件普通的杀人案，肯定有蹊跷。”
“好，我立马叫人去办。”陈宥说道。
“那之后怎么办？我们警方已经没有这个权力过问此案了。”陈宥问道。
莫向北思索着，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必定是经历着一番思想斗争，他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让我当侦探，不过不是琉方市警局直属侦探。”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想明白？”陈宥眉开眼笑，愁容一扫而空，“我立马叫苏沐清帮你办一张TCO直属侦探证。”
“那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办？”慕白沐问道。
“我一个人扛！”，莫向北的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不过陈宥看得出来他是思考过的。
莫向北的工作展开只可以在明天，办证的时间起码要花上三个小时，需要TCO本部以及分部的一致认同。
莫向北只可以闲着，闲到下午。他百无聊赖地半躺在椅子上，思绪早就飘向了远方，陈宥在一旁忙不迭地面对着办公桌整理着其他案子的文件。
“陈队，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杀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呢？”莫向北问道，他眉头紧锁着已经很久，“而且财政部长很关心这件案子，莫非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陈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对面的咖啡机，“要来一杯吗？”
“好的，谢谢。”莫向北回答道，“这件事情绝对与财政部长脱不了干系，我决定来个引狼入室。”
陈宥把咖啡递给莫向北，他在莫向北面前坐下，翘着二郎腿，两人同时呷了一口咖啡，随后，莫向北开口道：“如果财政部长对此事极为关心，那么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肯定会有人来查看，所以我打算伪造有关案子的文件，故意让他们看到。虽然事实和我说的前提条件相符，但他们的方式我就不太确定了。”
“可那样的话，他们不会当场就把文件带回去吗？”陈宥问道。
“没关系，整个文件分为两部分，大体的情节记录在第一份文件上，重要细节记录在第二份文件上，藏在专案组那，到时候让警员埋伏。”莫向北说道。
“陈队，陈队！”验尸官小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陈宥看到小王这副样子，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省里的专案组来了！”小王说道，“个个都带着家伙！”
“这是来交接的还是来玩枪战的？”莫向北把咖啡放在一边，一下子站了起来。
“对方也是有备而来的，”陈宥说道，“不过我们的计划已经没法实施了。”
“这样，王警官，你就说陈队不在，文件他随身带着。尸体已经移交给被害者家属了，不过还是把他们带进来，”莫向北说道，“陈队，麻烦你按我说的做。”
陈宥急匆匆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不久，小王领着一对全副武装的警察走了进来，而莫向北则是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看着其他案子的文件，小王心有余悸地退了出去，警察们开始搜索，但始终一无所获。
领头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员（暂且称他老A）推了莫向北一把，毫不客气地说道：“喂！小子，死者的尸体呢？”
莫向北慢腾腾地放下咖啡和文件，站起身来，他瞄了眼老A大腿上的手枪套，飞快地夺过他大腿上的枪，趁势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弹夹和子弹，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枪口早就已经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老A身后的警员们警觉地拔出枪对准了莫向北。
“各位冷静冷静，我只是在招待一下我这位主客不分的客人而已，不要紧张，”莫向北说道，“在下莫向北，十六岁，TCO直属侦探。这位警官，你的母亲没教你对待主人要客气一点吗？！”说完，莫向北把枪还给了老A，可对方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迅速地把枪口对准了莫向北的脑袋。
莫向北缓缓地把手举了起来，“傻大个，已经没子弹了。”
对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枪上弹夹的地方，空无一物，可莫向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办公桌前，转过屏幕对着警员们，屏幕上的画面正是监控中老A对莫向北做的事情，“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监控画面是一帧一帧地保存在主电脑的哦。”
“说，被害者尸体呢？！”老A终于放话。
“早就给被害者家属烧了，”莫向北说道，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阁下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对方没有思考，即刻脱口而出。
“坏消息是我刚才并没有在骗你们，被害者的尸体的确烧了。”莫向北平静地说道。
“那好消息呢？”对方问道。
莫向北拿出一张停尸登记表，道：“停尸间为各位留了个位置。”
老A身后的警员们大笑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老A脸上那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你他妈敢耍老子？！”老A咆哮着向莫向北冲来，可莫向北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正当对方冲到他面前时，他纵身一跃跳到老A身后，顺势带起了办公桌，落地后，桌子狠狠地压在老A身上。
陈宥走了进来，看到老A一副狼狈样，不禁笑出了声，他把文件交给其中一个警员，扶起了倒地不起的老A，打发他们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