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雨,乡情
文/胖哥你好
这三二日的雨,像正受委屈的孩子,说变就变,时而嘤嘤泣泣,时而暴雨倾盆,将那一夏的郁闷,从老天的眼窝里,沿那树梢、屋檐,或淋淋,或哗哗的涌落下来,流下青石台阶,流向柏油马路,流过幽静曲折的县城小巷,流进那汩汩的道井和康河的臂弯里去了。
在这周末的雨里的早晨,我却一个人静静的踏上去乡下的客车,去看望故乡及故乡的姑姑。只有在这个淋漓的雨季的沐浴里,我才觉自己是纯洁的,才能有儿时的纯真,才能用赤城和感恩,去面对我的故乡和亲人。否则,我怕故乡会用虚幻和敷衍来对待和应付我,让我觉得,我只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与现实总是那样遥远,难以亲近。
南曲花卉园院子、姑姑、外孙女、狗,一年四季,组成了简单的四季轮回。唯有我的到来,还会引起姑姑谈起往事,谈起曾经,谈起那些早已消失的岁月和人群。
说起这些,她总是不厌其烦,一遍遍,一次次。她说:看到我们这些晚辈,就会想起他早已逝去的两个哥哥,我的父亲和大伯。想到哥哥们的经历,她就会觉得世界上其实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活着,不去计较,与人为善,快乐生活,这一辈子足矣!
外孙女是她的开心果,也是她的淘气包。有她在眼前,好像觉得日子才重新开始,如同守着我儿时的表妹们,守着那些已经远去又似在身边的岁月。两个表妹都已远嫁他乡,而外孙女便成了姑姑的一种寄托和希望,让人生和故事得以继续延续。
孟家沟水库狗,已经老了,十多年来,它硬是没有走丢过,也没有生过病。见到我,仍是老样子的摇头摆尾,只是动作明显迟缓,眼睛里也多了些模糊和呆滞,如梦中我老年的样子。而与我最明显的对比,是它瘦了,我却胖了。每当与它憨厚坦诚的目光对视时,我竟有一种变质的感觉,相比之下,我觉得,人越来越不如狗。
中午休息时,我又睡在了上学时的床上,在姑姑家宿学四年,那张床一直陪伴着我。也许是出于一种难舍的感情,姑姑没有将它丢弃,一直保留使用至今。躺上去,那些往事如剧情般会在我的梦中喷涌,荡荡悠悠,撕扯不断。以至于醒来,我都会在床上呆呆的坐上许久,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
孟家沟水库水库走时,姑姑一如往昔的给我装些食粮,她总说:庄户人不缺粮食,五谷杂粮自己种的,饿不着,还放心。顺便,她还不忘把自己刚掐的野菜给我塞上几把,那仔细的样子,又让我想起了“母亲”这个字眼。
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却没有把伞撑开,任凭雨水的冲刷。因为,在我感觉,每一滴雨滴的敲打,都是亲人们叮咛的话语,都是世间无私的关爱,它在时刻清醒你的同时,也在告诫你:要返璞归真,回归本性,这才是每一个做人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