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神路(14)
十四、阴谋初现
“嘿!大猫,我劝你还是不要咬死那个混蛋,虽然他死有余辜,但我留着他还有用处。”达仲的声音此时突兀的响起,语气和他之前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充满了颐指气使的味道。他说这句话时手中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巴根的脖子上,男孩低头盯着寒光闪闪的剑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白虎后背的毛发蹭的一下全部树立了起来,随后它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盯着达仲,脸上的震惊之色和真人没有什么分别。
此时李白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比白虎少,“达仲你这是干什么,再这么说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李白抄起短刃也抵在了达仲的胸口上。
“你这徒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山冈·纳森没有回答李白,如石像般沉默不语。
“谁是他徒弟。”达仲话语间满是鄙夷。随后扬了扬下巴看都不看山冈·纳森一眼的地说道,“大个子,别愣着,做你该做的。”
“遵命!少主。”山冈·纳森毫无感情色彩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抬起斩马刀夹在了李白的脖子上。
“你……”李白不敢置信的瞪着着山冈·纳森,一时语塞地说不出话了。
“大猫,我说的话没有听到吗?放了你爪子下边的那个人。”达仲不耐烦地催促道。
白虎憋屈地一个巴掌将木扎合拍出去老远,后者晃晃悠悠地站将起来,虽然他没搞清楚达仲这番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眼下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于是连滚带爬地翻身上马,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好了,变回你本来的样子,我不习惯和这么大只老虎说话。”达仲笑着说道。
白虎看了看抵在巴根脖子上的剑尖,此时已经有一滴鲜血顺着男孩的脖颈流了下来。它随后一步步走到达仲面前,鼻翼不停地扇动,咧嘴露出半尺多长的獠牙,望着达仲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随后白虎身上腾起一片似烟似尘的云雾,当风将之吹散时,众人眼前哪还有什么巨大白虎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黑猫怯生生地蹲坐在那里,萌萌的蓝色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身处此地。
“果然是夜月。”
“不愧是诗酒剑侠,你要是猜不到白虎就是这只小黑猫变的,我都要笑话你几句了。”达仲说完俯下身子,抓着夜月的后颈皮毛将之提了起来说道,“这样才是听话的猫咪嘛。”
黑猫在达仲手里挣扎着,但凭他的小小身躯自然是难逃魔爪。
“哈!哈!哈!云从龙,风从虎,好一只御风白虎啊。真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还能寻到拥有此等契合兽的少年,真是不虚此行啊,看来是天佑我鞍山候府,这下回去可以向义父交差了。”
“你是鞍山侯府的人?,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就为了逼这孩子的契合兽觉醒?”李白咬着牙质问达仲道。
“最近义父催促得紧,要在全国寻找掌握奇技淫巧的人和天赋异禀的孩童,其实这几年,唐国上下这样的人已经快被我们鞍山候府搜罗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我才来邻近的国家碰碰运气。”
“就为这,你就让人杀了巴根的父母?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人可不是我下令杀得,我只不过是和长风部的可汗做了笔交易,倒是这木扎合够心狠手辣,蛮子就是蛮子。不过他们可汗反馈的情报让我得知还有这一位小兄弟的存在,所以就试着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那你们怎么一开始就和我结伴而行?那会巴根的家人应该还没有遇害啊。还有,你们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的?”
李白说完后突然看向山冈·纳森,瞪大眼睛说道,“在那个小镇,你不是和我偶然碰到的,对不对!”
山冈·纳森想要回答,他几次试图开口解释,但是望向李白的双眼,他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诗酒剑侠,你这可就错怪自己的老朋友了,那晚咱们真是偶遇。不过鉴于你与我这傻大个是故交,我也就临时决定邀你入伙了,后来看着你和巴根这小子熟络得还挺快,今晚能激化他的契合兽觉醒,你的功劳也不小啊。至于怎么和长风部联络?那个简单,你可能不知道我义父的契合兽是鸟中的王者金雕吧,我们鞍山侯府素来有训练鹰、隼传递信息的传统。”
“我呸!你们鞍山侯府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别想把我扯进来。”李白愤愤地说道。接着他仿佛想起来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杰克是不是也知道你的整个计划,你就让他这样白白死了?”
达仲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酸诗人就知道独善其身而已,天下即将迎来浩劫,写几句破诗怕是鸟用也顶不上。只有掌握了力量才能拯救这芸芸苍生,为了这我愿意动用任何手段,死个手下来演苦肉计算什么,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达仲说完拍了下脑门,饶有意味地看着李白说道,“还有个事儿忘了和你说,我们鞍山侯府最近打探到你的老相好,哦,对,就是龙安城仙云楼的头牌明宗姑娘,她正在把侯爷要的人偷偷转移出龙安城,你一定知道和我们鞍山侯府作对的下场吧。啧,啧,啧,好一个国色天香的人间尤物,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呢。”
李白听后一把抓住达仲的前襟,“我警告你们,不要针对明宗,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喲!原来四处留情的大诗人也有这么一往情深的一面啊,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和这孩子的处境吧。”
李白只好无奈地松开了达仲,而后者正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傻大个,现在这诗酒剑侠已是强弩之末,我这次回京城可是打算连他一起献给义父的。你敲晕了他和这个小子,咱们现在就上路。”达仲边说边整理着被李白弄乱的衣服前襟。
山冈·纳森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说不会伤害这酒鬼的吗?”
“义父要这天下所有天赋异禀的人,我问问你,李白驾驭飞剑的能力算不算天赋异禀。义父的旨意摆在这里,你和我说的那些个兄弟情在我眼里都是狗屎,快点!按我说的做。”
武士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是你这酒肉朋友重要还是你的妻儿老小重要?你自己掂量不出来吗?”达仲用不耐烦地口气说道。
山冈·纳森面具后的双眼瞪得圆圆的,他看着自己的老友,后者的双拳紧握,十指的指节都已经发白。
“武士大叔,你救救我们吧,别听这个坏人的话,求求你了。”巴根带着哭腔央求着。
此情此景之下,山冈·纳森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触碰到了,眼前眼泪汪汪的巴根和他儿子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因为那夜当鞍山侯府的爪牙到他家抓人的时候,小家伙也是这样无助地向他求助的,语气中的那份央求之情和巴根一模一样。
“废物,还得我自己来。”达仲说完就转身走到了李白的身后。
不过还没等做接下来的动作,便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夜月也借势从达仲手里挣脱,跳进了草丛之中。
“你?”李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山冈·纳森,正是后者一记掌刀劈在了达仲的后颈之上。
“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了,我不能把你们交到安禄山那个混蛋的手上。”山冈·纳森说完,放下了假在李白脖子上的斩马刀。
“可是救了我们,武士大叔你的家人怎么办啊。这个坏人一直在用他们威胁你。”巴根关切地说了一句。
山冈·纳森面带苦涩地说道,“我回去再想办法,鞍山侯府还用的到我,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兄弟,我和你回去把嫂子和大侄子救出来吧,以后咱俩还像从前一样策马天下,岂不快哉。”李白拍了拍山冈·纳森的后背。
“我领了你的好意,不过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这些黑甲兵的恐怖之处,鞍山侯府对你我而言就如同龙潭虎穴。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吧,最好远离唐国,走的越远越好。”
“好了,这次从龙安城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我得带着达仲这小子回去向安禄山请罪,巴根这孩子的契合兽能让达仲都这般欣喜若狂,绝对不是凡物,酒鬼你带这孩子去找海马的人吧。”
“海马?”李白听后一脸的疑惑。
“我从鞍山候府中听到他们在四处打探这个组织的消息,明宗姑娘正是因为和海马组织有联系,才被鞍山侯府给盯上的。”
山冈·纳森说完一个呼哨将坐骑招到身边,拎小鸡一样把昏死过去的达仲放到鞍前,翻身上马道,“至于这海马在哪,我也不得而知,只是知道他们一直在暗处搅局,有朝一日他们或许可以和鞍山候府对抗。好了,话不多说,就此别过,酒鬼,我这次也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你欠我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还清。”李白笑着拍了拍好友坐骑的屁股,然后目送着山冈·纳的背影森融入到夜色之中。
“白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巴根抱起草丛中的小黑猫,茫然地说了一句。
“你武士大叔说的龙潭虎穴?我可要去闯一闯,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欠我东西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