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疼痛
前几日用酒精棉球清洗因为烫伤感染的伤口时,那种凌厉刺骨的疼痛此刻依然念念清晰,咬着牙忍着痛摁着皮肤一遍遍搽洗伤口上的艾灰浓汁(用艾灰一天愈合了创伤的手指经验,用在烫伤竟邹然失效,看来,具体问题必须具体对待…),居然在咬牙切齿忍着疼的同时有点享受阵阵疼痛的酸爽,惊异于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对自己如此乐观地痛下狠手了…
可能,你早就不是那个从小就吃不得一点苦的孩子了……小时候异常怕苦怕疼,好在一路顺遂,并也没有太多吃药打针的可怕经历,只记得从小特别怕吃药吃药打针,关于吃药不知道是因为怕苦还是真的嗓子眼小,直到初中的时候吃药还是需要老父亲把药片研成末在小勺里兑点水化成汁看着我喝下去,写到这里,我觉得很有必要写下我的吃药进化史,最初,对吃药有印象的好像是那种彩色的塔塔糖,一种据说是甜的预防肚子生虫的药,别的小朋友都争相恐后地吃,甚至偷着吃,我不,偷偷地扔门口,可能知道这是药天生的抗拒,再后来老妈嫌我不长个,吃饭又挑食,就觉得我可能是消化不好,买来了很多食母生(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也是一种有点粉,有点米白的小药片),也是甜的,我妈看我不吃,竟每天让我吃的时候她先示范给我看,还念叨着:看,不苦,甜的……好吧,迫于无奈,当着我妈的面还是硬着头皮吃的确是甜的,吃过几次后,我妈可能以为,小孩子嘛,知道这个药甜了肯定不用监督示范了了,只偶尔问一句,食母生吃了么?毕竟心虚低着头应一声快速跑开,从小就不善于说谎啊……后来,我妈在房顶,门后,窗台手套下,瓶子里……发现了那白白的药片……竟也没说什么,对于这些非救命的辅助性营养药片再也不强迫我吃…
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确是幸福的,感冒发烧了居然还要讲条件,只要不打针吃什么药都可以,吃药的时候又说,我不吃西药,我要喝中药……我妹妹都想不通,打针又不疼,一下搞定的事,可我就是觉得疼啊,那么长的针都插到肉里去了,不疼骗谁呀…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打过针……妹妹很无语,打针不说了,说吃药,一两片药,丢进嘴里,喝温开水,抬头嗓子一扬就解决的事,非要喝一大碗的中药,多苦~可于我,开始的时候父母妹妹总一边嫌弃我,这么大个人,药都不会吃,一边给我示范,我也真的试过,一片药丢进去喝水抬头,可药片就卡在了嗓子眼,现在都记得药片一点点融化,苦味瞬时蔓延开来,然后边哭边吐,未果,但药还是要吃的,我父亲只能研成了末化水,一只手捏着我鼻子,另一只手摁着被背在背后的两只小爪子,在这种架势下,完全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听着父亲一句:抬头!我只能乖乖抬头一口把药水咽下去,赶快接过旁边的老母亲手中的糖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记忆中,这样的情景延续了好多年…
后来,一次手术的时候,从我的主刀医生那里我知道了一个词:疼痛敏感,原来我生来就是对疼痛异常敏感,别人感知一二分的疼,于我这里可能就是五六甚至七八分…倒也好,因为怕苦怕疼,后来,不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感冒再也不愿吃药,一次次靠自愈走来,一点点长大,一步步接受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