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
——晨梦物语
我在上面唱着歌,看着那么多人,转身却没看到你,也没看到任何一个熟络的面庞,就在这一瞬,心里骤然失落,那些被深深压在心底的东西,如杂草重见天日般疯狂生长,包裹了整个心脏,无法喘息。
人群散后,突然很想喝酒,跟朋友一人拎了瓶酒走向海边,在附近的礁石处坐下,无言,静静喝酒,他说:你怎么喝的比我还快。我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完得了。可是我知道,我是想用这些酒压住心里不断上涌的东西,我不想触碰的东西,再也不愿想起的东西。可是,那些思念,被掀起,疯了般涌上脑海。
我拨了你的电话,第一次你没接,我打了第二次,我知道这个是陌生号第一次你不会接的。
你第一句话是:喂,你是谁
我回了一声:喂,是我。然后没有说话
你说:你是马可么?
我没有说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更是因为大脑当机了,不断走神,马可是谁,是你朋友?同学?同事?还是你的那个她?
等我反应过来,你还在说:喂,怎么不说话,谁啊。但是声音明显已经不耐烦。
我说:李**,是我
你好像也愣了:你怎么会想起来打给我;那语气满是惊讶。
是该惊讶,多久没给你打电话了,甚至连你的评论都特意跳过,不想再沾染任何一点有关你的消息。
你接着说:我还在想是谁这么有毅力,响了二十一声都没挂断。第二次打我才接
我说:我知道第一次打你不会接的,所以才打了第二次
你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李**啊,怎么会不知道。
你轻轻笑了两声,说:你在哪儿呢,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好像是在辽宁;在海边喝点酒突然想给你打电话。
你带着丝丝埋怨的说:跑这么远。喝酒,还在海边,你是想生病吧
我说: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答:甘肃。
我突然无奈的笑了,你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YK刚从那个地方出来,你又去了。你笑了笑说是啊。
我带着些忐忑问你:你是去实习了?你干脆的回答,不是,来这边工作。不自觉的问了一句,那你女朋友呢。“她也在这儿跟我一起”。
突然想起,刚上大一的时候,我对你说,你上大学跑这么远,以后回来工作吧,你说你可能会考研,我固执的说那你就考回来,你说好,我会考回天津或者北京,没考上的话就在北京工作。可是现在,你在那么远那么远。
我说:离得太远了。你说不是很远,坐火车一天多,坐飞机估计几个小时。但是我说的远却是,彼此之间心的距离再也够不到了。
你劝我早点回去,海风太大。我拎着酒瓶,看着大海,心里一阵酸楚,四周黑漆漆的,脚底下浅浅的海浪一波推着一波冲上来又推下去。我迷迷糊糊的猜测着,你该在哪个方位,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你见我半天没说话,开始找话题,说你的近况。
“李**”我突然喊你的名字,带着一丝哽咽。你停下来,说:怎么了。我顿了顿,说:我想你了。随后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像好久没有想你了。我自嘲般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真的好久了。你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可是我听的出来:很假。你是不是也听出来我笑的很假。海风潮乎乎的吹在脸上,眼睛很难受。你劝我:回去吧,晚上一个人不安全,还跑去海边喝酒。
我嘲讽的说:果然嫂子调教的好,都知道说这么人模狗样的话了。
你很轻松的接话:哪儿啊,就这她还嫌我幼稚呢。
我苦苦的问了句:你们打算要结婚了?
你说:过个两三年吧,现在什么都没有呢。先在这边工作几年,工作稳定了再准备结婚。
看来你是打算留在那边,一回来就结婚是么。苦涩的滋味涌上喉咙,我说不出话。朋友送我回到旅馆,道别。我随便抽了个凳子,放空的坐着,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两盏微弱的廊灯,听着电话那头你平静的呼吸声。闭上眼,靠在那儿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说不出。脑子晕晕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你貌似轻轻叹息,带着三分玩笑的语气说:你多大了。我回问:你呢。你开玩笑说:自己24。我说:你26了。你懒得和我争辩,说:好好好,那我就26,你也只不过比我小一岁。接着说: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别任性。我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开口:因为长大了,所以我连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了么。你说:是。我紧接着长了些声音说道:我偏不。你静静的说:好。
我不知道该回答你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个活动说,如果你回到18岁你会对那时的自己说什么。我想了半天,是该说不要遇到你,还是说拼命抓住你,大脑却浮现出旋转楼梯那张灿烂的笑脸。
沉默好久你说去睡吧,我说嗯。你轻轻说“拜拜”我回“再见”。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急促的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
简单收拾完毕,躺在床上,编了条短信发了过去,内容都忘了,只记得最后说,明天醒来,大梦一场。混混沌沌的大脑快要休息的时候,看到一条未读,陌生号,知道是你,心里不禁骂到,臭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新号告诉我。匆匆扫过内容,你好像说,你一直都会在,但是我们不要再纠结过去珍惜现在的幸福。心里编了几条回复,都觉得不妥。果断把信息,通话记录删掉,希望明天真的是大梦一场。闭上眼,酝酿睡意,许多东西开始浮现,这次你真的长大了,变了太多,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你语气平静,话语间开始透漏出些许成熟的味道,虽然还会骂骂咧咧的说起玩笑却是为了缓解尴尬,说起她时不再逃避,我不愿承认,甚至那其中还带着些许的宠溺,以及电话那头的你脸上带着的笑意。可我除了心里酸涩,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些往事泛起的涟漪,终究随着大海的潮退,深藏海底,伴着耳边的呼吸声,浅浅睡去。
——晨·记
2015/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