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16 笑脸薯

甜心做了两份试卷，20以内的加减法，共100道题，成绩比较理想，错的题目也订正了。答应她去吃佳香基。她很高兴，告诉我要吃笑脸薯，我以为是老鼠状的某种饼干。直到上桌以后，才发现是用土豆做的笑脸。甜心喜欢粉色，喜欢笑脸，喜欢抚摸小鸡娃身上的绒毛，总之一切唤起温柔的事物她都亲近。她出生那天，从产房推出来不久就睁开了眼睛，我把脸凑过去，她打量了一会儿陌生的我，又继续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对他笑，她眼神泛着神采，我做了鬼脸，她居然红了眼圈。其实孩子一出生，她内心的规则就已经建立，对世界有了好和坏的体认。

甜心面前的笑脸薯一共六片，就着两小袋番茄酱吃。为了证明好吃，吃第四片时蘸了番茄酱塞到我嘴里，我闭上眼睛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说：“真好吃！”回过味来，我觉得只有一半是装的，味道还不错。她对番茄酱有偏爱，家里隔上一段时间都要买上一瓶，吃面包或者吃馒头她都要挤上一点。这也间接培育了我对番茄酱的口味和体悟，酸甜相间，很容易让人想起爱情。其实婚姻的感觉也差不多，不迟钝自己很容易成为优秀的差评师，鸡毛蒜皮就成了鸡飞狗跳。那句老话说的实在，结婚前瞪大眼睛，结过婚要闭上一只。

甜心强烈要求点一份冰沙，我要拒绝，理由很成人：“外面滴答着雨，气温也不高，吃了肚子疼。”服务员帮腔也很成人：“你爸爸拿了橙汁，阿姨给你多加些冰。”她不答应，强烈抗议我的决定：“我不喝橙汁，我就要冰沙。”我想了想，退了橙汁，点了冰沙。我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下雨、气温偏低和吃冰沙肚子疼并不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橙汁多加冰也不是冰沙，再说就算吃了闹肚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甜心体认世界的方式很孩子：“亲口尝尝。”这一点要比我坚决。我小时候，想吃瓜子，就从家带花生米，用一颗花生米换别人五颗瓜子，也不愿意向母亲撒泼要瓜子吃。

（2021.08.16  写于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