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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2016-12-29  本文已影响229人  宋小温

曾经一度,爱绮美迤丽的文字。时读季羡林文集《我的心是一面镜子》,讶于其文字中的平常,寻常小事,口语般说道,竟也成了文学界的泰山北斗!不经一阵叹息,暗暗腹谤。

再到后来,似乎渐渐明白“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于是钟情于朴实的文字。尤其偏爱汪曾祺,笔名亦取自其诗“写作颇勤快,人间送小温”,然文字笔力终难及其万一。反而跑偏成了“日记体”,日常琐碎、絮絮叨叨,写得自己也不甚其烦。

读野夫,爱极了其文字中的古韵,大有高士之风。然模仿起来却词穷之时不胜枚数,终究欠缺火候。

日前,与友人秃笔约瑟夫闲谈,说到了其文章《十年热爱》,十年热爱,万事可期。他笑言自己听了十多年粤语歌,如今看TVB粤语剧都不用字幕了。再者文中配图亦有其不少读书笔记,清秀、工整、细致,至此方知“功夫当在文外”。

修辞、文笔自然重要,然阅历、沉淀亦不可少。深究四字,“阅”即阅读,书读得多了,人也自然聪慧(至于看何书,另当别论,此文不作深究);“历”即经历,人生在世,万般经历,皆非偶然,从中记录、感悟,不失为作文一条捷径。此二者之后,则当为“沉淀”,若无沉淀,所看之书则枉然,杂七杂八的乱看一通,互相矛盾者不在少数,这样扰乱思绪,反而不如不看的好。而经历,快乐者有之,悲痛者亦有之,若不能正视及至反思、沉淀,亦是浮云过眼、百无一用。

少年心性,笔端善变,至今未形成自我风格。反观近半年的文章,其风格多与当时所读书籍类似。似是有意为之,但却又像笔端自然流露,潜移默化中受了不少影响。虽则如此,然并未将之沉淀下来为我所用,往往过了那个时间段便将之抛诸脑后,再用起来时又是诸多不顺。

曾写文《待到行间字里,再不是眼前朝夕》,希望自己能有大境界、大格局,不囿于一时悲喜。能以小见大,从一粒沙中看到世界,从一朵花里看到天堂。可以从眼前朝夕中获取灵感,却不局限于眼前朝夕。

一直不太明白,曹子建为何能得谢灵运“天下有才一石,曹植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如此高的评价。直到某次在微博上看到姬宵记录他父亲谈诗的一篇博文。原文摘录如下:

“我爹跟我讲古诗,说语言之力在于造境。拿古诗里的明月来说,明月照积雪,自有一种空寒之意;明月照高楼,却有一番相思之情;明月照大旗,是孤烈;明月照清泉,则是雅致。文人用辞大同小异,所能造出的新境,才有高低雅俗之分,也是文学的乐趣所在。谢灵运称天下有才一石,曹植独占八斗,亦是因他造境之多,旷古烁今。《洛神赋》中形容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白马篇》中形容游侠,良弓马蹄、猴猿豹螭。诸如此等,前无古人,后来者也只堪效仿,难以超越。创作者的才学,以创为才,作为学。听后感触颇多,记录一笔。”

子建之才是难以企及了,况文字之于我本就只是现实的放逐、闲时的乐趣,不求能达到何等高深境地。然俗语有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选择了文字,总不能放任自流,堕入“日记体”中无法自拔。

是日,深思,聊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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