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的悲哀(18)
应先生好像是真的醉了,醉在爱情海里,醉在美人的盖膝裙下,送完钻戒,紧接着又是一部新款手机轰炸,秋玲在爱情的秋千上,迎来一脸春风洋洋。
有爱情的日子,老天爷给的时间总是缺斤少两,这个周末,又一夜的温泉里沸腾后,眨眼天际就拉开了帷幕。
阳光匍匐地从窗缝里,照射到他们枕头时,两人才激醒,一跃而起。
应先生带着秋玲,高速地赶去上班,心里却觉得还不够,还差点什么,他紧紧抓着秋玲的左手,大概还差没有把彼此融成一团吧!
越野车劈风开路冲进教育班,秋玲解下安全带下车,轻盈地关上车门,没想到只是转身之间,却和匆匆赶来的凡平,险些撞个满怀。
秋玲不禁烦郁,又是这个冤大头,真是哪里有缝,哪有他。
“一大清早,你是被神捕追杀吗?”
“秋玲姐,不好意思,我下来…”
“凡平,来的挺早啊!”这边应先生下车走来。
“应总,那个材料…”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记带来了,主要早上起的太迟,来不及。”说完,应先生言不尽意地望着秋玲,牵起了她的手。
凡平仿佛如梦初醒的望着他们,这让秋玲又恼又羞,好像才偷吃一颗糖,马上就被人发现了,虽然谈情说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好像并不希望凡平知道。
眼前这超越同志关系,无法掩饰的事情,即便是个孩子,也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凡平自然晓得这耐人寻味的后幕。
“应总,我去买个早点,你们…”
“哦,我们已经吃过,你去吧。”转身,应先生牵着秋玲的手,换成了搂着。
凡平识趣地找了一个离开的借口,秋玲这才缓了口气,秋玲殊不知,凡平是应先生早先约好的呢!
回到办公室,准备这一天的忙碌,秋玲心绪慌慌的难以平静,尤其凡平回来后,总盯着她手上那枚熠熠生辉的钻戒,这时她就恨不得逃离的越远越好。
好在下班应先生又约了去吃饭,秋玲很快就忘了这茬。
餐厅是一家复古式的中西餐厅,有点带哥特式风的建筑,圆顶白墙,独门独户的,又有点像私家别墅。
秋玲快走到门口时,门便自动开了,里面及其的幽静,墨绿色的窗帘,椅子黑的油光发亮,茶色的玻璃台面上,很快呈上来一粉一蓝两杯微醺鸡尾酒,还有小搓的牛肉片、三文鱼、卷面、贝类、羹汤、水果…
音乐缓缓流畅,应先生失了风度,跑到秋玲旁边的椅子上挨着,不渝不舍地为她添菜舀汤,唯恐这宝贝捧在手里摔了,含在嘴里给化了。
秋玲受宠若惊道,“先生,我还是习惯给你添菜做饭。”
“丫头,以后咱俩是平等的知道吗?”
“嗯。”
秋玲轻声,微垂低头,为应先生也添上一些菜,就这样两个人吃得少,添的多,添来添去,菜已成山,他们倒好像是来添菜比赛的。
秋玲也惊诧自己,始终对应先生如师如父般的尊敬,她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吧!
一顿饫甘餍肥晚餐后,应先生缓缓送秋玲回到住处。告别应先生,秋玲竟然有种豁然松懈的感觉,她吹起口哨,摸索着钥匙。
叮铃铃的钥匙,清脆悦耳,手上剔透的钻戒,炫闪撩目,秋玲想起和应先生选材料装修的那段日子,路过一家华丽珠宝店,她忍不住,往闪耀的里面张望了两眼。
没想到,应先生竟为自己买下钻戒,可是她明明心仪的是玉手镯,而不是戒指,她实在不喜欢戒指带给指头的束缚,这让她很是难受,她挪动指头,试图把戒指摘下。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应先生,才走,居然又没走,还嫌不够累吗?
“我说应…”秋玲拉开门,瞠目咋舌。
“应,应什么应?有了老公,忘了发小,看来,重色忘友这话,一点也不假。”
“碧芬,你胡说什么呀!”
“哈,在我面前别一副没捉奸在床,打死不认账的样子,你们的事啊,我都听阿航说了。”碧芬甩掉包,沿床而坐,翘起一双长靴腿。
“你现在终究是舍得来看我了?”秋玲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
“是不舍得,毕竟咱也是有老公的人,每天上班加班,聚少离多的勉强扯着,一有时间,就想着好心好意的拴住他。”
“两个人的感情,需要这么可怜经营吗?”
“关键可怜过了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努力也很难改变,就好像伟大的基因,底子就在那,勉强的,那叫整容。”
碧芬巴巴地望着秋玲,灵目皓齿,睫毛蝴蝶一般扑闪,精巧的鼻子,白皙的脸蛋被粉色皮草大衣,映衬的像一朵出水芙蓉。
秋玲有些尴尬,起身给碧芬冲了一杯茉莉花茶,热水氤氲,碧芬紧握着杯子,眼神呆滞的好像连同雾气一起模糊了。
“秋玲,马上就要春节了,你有准备回家吗?”
“我…我这边年前二十八九,还有学生要带,大概是回不去了,你帮我多带些钱回去,大过节的,加之我哥快要结婚了,需要用钱。”
“秋玲,我这次回家,准备嫁人,以后不来了。”
“要带阿航回去吗?”
“不是他。”
秋玲震惊,“为什么?阿航待你不错呀?”
“他是待我不错,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可是他再好,他不娶我,这跟好有什么关系?”
是啊!人家再好,也不娶你,只是躲在幽暗的角落,悄悄地对你施舍一点恩惠。望镜画影,秋玲凉飕飕的想起,应先生也没说过要娶自己呀!更还有那让人头疼的超超,如何是好?秋玲捂着钻戒的手,更紧了!
“碧芬,对象找好了吗?”
“找好了,家里给找的,他们满意,我没有意见。秋玲,我们不小了,这个年龄在村子里再不嫁,以后很难找对象,我耗不起,知道吗?”
碧芬无奈叹口气,放下水杯,随既拿出一个署名信封,交给秋玲,“小杨给你来的信,是上次来火车站送你那个小伙子吧?你细看看,好好斟酌。”
秋玲只是低着头,又点点头,心神惶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