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小姑娘很喜欢人偶,也就是商场里会看到的那些,经常有人穿着迪斯尼动漫里的人物招徕顾客。
但凡有这样的机会,小姑娘总会很激动的要去合影。
有一天,兼职的玩偶累了,沉重的头套里让他喘不过气来,和许多在城市挣扎的年轻人一样。他需要透口气。
于是,他去角落里,卸下了道具,也卸下了面具,卸了那身份。
小姑娘哭了。
她以为这是一种生物的存在。
好比我们看画皮。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有丰富的想象力。
宝贝侦探
电梯里一对母子在说话,“你每天都是说饿了,困了,能不能讲些成熟点的话?”
母亲对十一岁的小孩训斥道。“说这个也不对,说那个也不对。难道您整天不吃不喝?”
小孩振振有词地辩称着。
而我的反应,像极了杨阳洋,忍气吞声,却有丰富的内心戏。
在这样一个看脸拼爹的年代,应该还是会有人和我一样存在着对知识的渴望。
过完年,村长就会把报到的明细贴在某家空墙上,那时候我就会很激动地等着新书本的到来,问一问油印的墨水味。那种感觉至今难以忘怀。领到书的当天我就会把语文课本里面的故事给看完。然而小时候的书是多么的少啊,只有语文和数学。
我们每天上午上语文,下午上数学。第二天这样轮换。
村里总共不到60个学生,由于年龄的断层,我6年纪那会儿,班上只有6个人,没有二年级和四年级。
看到新学期报到公告的时候。高兴的跑回家,跟母亲说我想去报到。当时在麻将桌上的母亲跟麻友们谈笑风生,显然被我的打断很不高兴。“还读什么书啊,没钱”
天知道我有多想第一个冲到报到处那里跟老师说,新年,好久没来学校了。然后屁颠屁颠的捧着课本回到家仔细品读。
我也无法判断妈妈当时话的语气,我只觉得她很凶,说的都是真话。也许是因为我让家里变得更穷。所以我提出上学是很不应当的。
我从年前就开始从各种机会攒钱。从布袋里倒出的一毛五毛的加起来居然有80之多,但仍然不够。每年过年从来没有过压岁钱。外公是个药罐子,外婆也无法赚钱。从母亲这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压岁钱的念头。爷爷去世早,奶奶一个人也无能为力。总之,我一年收到最多的压岁钱是60元。
对我最好的人走的太早了,我很想念我的爷爷。一起去耕田,骑在牛背上,睡在棉花田里。给过路的人说谜语。
有一次半夜三更的,突然隔壁奶奶来敲门说,小满,你家的牛走了,于是爷爷奶奶就大晚上的起来找牛。我当时只觉得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睁着眼等他们回来。以至于我第二天上学迟到了,不敢去学校。奶奶领着我去的。我还记得当时老师让我写保证书和她看完保证书后的捧腹大笑。她说是保证书,要说以后不这样了,不是让你说明昨晚干了什么。
那时我突然觉得可能真的上不了学了,硬币数了几十遍,也没有多出一些。我知道该去找谁。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村交学费的时候,可以用米、柴这些来抵一部分学费。
不写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