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80．进了所里

“诶！你们三个，何等样人？给我抬起面来。”

听到一声吆喝，赛太岁偷眼一看，见是一队带刀官兵冲他们而来。他不知是因何故？慌忙里只得急中生智，装作未经过世面的乡巴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王二、吴来也紧跟着蹲在他的身后。瓷儿吴吴来更是夸张，直尿湿了裤裆，窜出了骚气味。

大声吆喝的那个官员也许是个狗鼻子儿，瓷儿吴的尿骚味竟然熏到了他。他掩着鼻别转脸十分嫌恶又鄙夷地骂道：

“三个什么玩意儿，邋儿邋遢地来糟践这物华天宝、如锦绣笔绘之地？不成体统，不成体统。来人，把这三个严重妨碍市容街貌的东西，带到浴换所去。”

那官员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带队不停脚步地从赛太岁三个侧旁匆匆走过。留下的两个官兵则朝赛太岁三个的屁股上各踢一脚，鼻孔向天地喝道：

“起身。随我们来。”

两个官兵下了命令，就再也看也不看他们三个一眼，趾高气昂就向前走了。赛太岁不明将生何事，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必要时审时度视势而行，随机应变。于是，他乖乖乖地听从官兵的命令站起身来，躬着腰，缩头巴脑地跟随官兵走。王二和瓷儿吴紧随其后，他们的两颗心七上八下咚咚乱跳着，不知将有哪等晦气事在等他们。因为受到赛太岁的示意，吴、王两个虽然惶恐，但是也敢轻举妄动。于是他三个便跟着那两个官兵，老老实实地向前走。

他们一行五个人两前三后，走了大约半里路远后，拐进一条胡同。不久，来到一座房前，房门头上挂一门匾，书写三个朱红大字“浴换所”。两个官兵在浴换所门前停下脚步，推开门闪过一边，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三个人命令：

“进去。快点。”

赛太岁、王二、瓷儿吴缩着头、躬着身就往门里走。他们刚一进入屋内，就见两个官兵正扭住一个穿黑粗布衫的人，恶狠狠地往一个房间里一推，然后“呯”地一声关门落锁。赛太岁见状，大吃一惊，刚要有所动作反身向外，就听暗暗的角落传出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身上可有银钱？”

赛太岁循声望去，就见是一个小吏员模样的人，坐在一张桌案后。赛太岁听闻“身上可有银钱”，便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遂镇定精神，口气满满地答道：“有。我们三个，一块的。”

桌案后坐着这一个吏员，肥头圆脑的，把玩看手中的一支文笔，头也不抬地阴恻恻地就道：“呈上来。”

赛太岁就抓出一把碎银，上前放在桌案上。那官儿端坐不动，眼皮依然不抬，嘴里吐出两个字：“不够。”

赛太岁再摸出一把，放在桌案上。那官员才眼皮儿往上一翻，嘴里吐出的还是那两个字“不够”。赛太岁索性拽出褡裢掷到桌案上，沉甸甸的一兜银子砸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惊的那官儿身子往上一长。随即冷哼一声，阴沉沉地道：

“浴换室。这三个骚臭不可闻，不洗秃撸去一层皮儿，不要出去。”

这时，他身后的两个兵丁就走上前来，对赛太岁他们喝道：“跟上来。”就向对过的门走去。

到了这儿，原来是花大钱洗一场贵澡。这对赛太岁他们来说，是虚惊一场。三个三颗一直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他们跟在两个兵丁后面，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堵门前停下来。一个兵丁命令他们脱下衣服，另一个则取出钥匙打开门。门一开，即有一股热烘烘地蒸气涌出来，这里原来是澡堂子。

三个在门外脱光了衣服，被喝令进去，随后便听到后面关门落锁的声音。赛太岁心中暗惊：“苦也，万一无为州事发，这样就被光了屁股捉去也。”

房间里热气腾腾，蒸汽朦胧里就听哗啦哗啦的很多人洗澡的声音。也有悄悄地说话音，赛太岁侧耳倾听，就听其中有一个人在讲：

“今遭来京城闲逛，幸亏身带了许多银两，不然就和那位仁兄一起被关进了小黑屋。不知怎样得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