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粑粑

2021-09-20  本文已影响0人  派大星的派生活

寒星点点眨眼睛,月到深秋分外明。

站在江边望月亮,月亮下面是故乡。

反复循环播放赵雷版的《月亮粑粑》,也并不是为了迎合节日主题或渲染气氛,就是想听。

一年又一年,又到仲秋,此刻心如止水,拖着下巴呆呆地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不是那么圆,也没有那么亮,但我试图在月亮里想象出一些人物的形状亦或故事。

连续几天的雨,当我还在焦灼晚上会不会有月亮的时候,下午突然放晴,雨后的天空湛蓝,清澈,温度不热不凉,霎那间就爱极了济宁秋天。

八月的秋天,夜晚已觉清冷,一壶老酒,一壶月光,一曲清歌,一架荼蘼,些许花香,反复洗去满身风尘,将回到所有的起点和终点,回到最初的混沌,此去经年,花间独沽,穿透岁月,穿过满地风烟,已不再是年少轻狂的自己。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越发思念过去,无比迫切地想要在回到从前,想要把从前的生活再过一遍。

对于传统节日,从孩童时代起,就是有所期盼的,能吃到平时吃不到或舍不得吃的东西,家人神神叨叨的上供祭奠和各种礼节体现出的仪式感,会让我莫名对这节日有种严肃,庄重的感觉。

小时候对仲秋的概念都是一样的,正值秋收季节,早晚虽是凉快,但中午太阳强烈,暴晒在田间地头掰棒子。早上在家随便吃了早饭就会趁着太阳没出来去干活,带上最古老的纸包着的月饼,月饼里面有彩色的不知名的长条,咬一口,饼就会掉的满地渣。再带几个洗好的大苹果,还有几片桃酥,一壶水,午饭就在地里将就了。掰过棒子的人都知道,过程都是非常痛苦的,全身包裹严实,只露两眼,刺挠,过敏,闷热,劳累,感觉怎么也掰不到头,记得小时候,我甚至真的在怀疑我家的棒子地是没有尽头的,我会认真的停下来,径直往前跑,我要看个究竟,直到证明它是有尽头的,我才甘心的回来。我们干活,妈妈会哄着我们,我们也会认为是在帮大人干活,偶尔偷懒发脾气,也觉得理所应当。现在会为当时没多干点活而后悔不已,却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晚上的时候,看到掰回来堆了一院子的玉米,就有种终于完心思的成就感,至少他们都回家了,脱去一身的疲惫,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嗯,十五了。。。现在,所有的节日都是放假,喝酒,聚会,出游,而往年的节日,依旧在忙碌中度过。晚上我们在院子里剥玉米皮儿,妈妈会拿起盘子,装上苹果,月饼,点心,上供烧香磕头,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敢说话的,有时候内心也会嫌弃妈妈这种行为,而现在,也更能理解妈妈虔诚的叩拜和祈祷,再后来,她索性直接把对家人祝福和祷告说出来。简单的仪式过后,我们吃月饼,一起剥玉米。再晚些,我们睡去,却被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搞得久久不能入睡,大大的月亮下,是母亲不知疲倦的身影,变得格外清晰,起身继续干活,却被妈妈赶回到屋内。

小时候,有时我也会被“流放”到马路上看玉米,怕被别人偷,虽然不用干活,但我一个人在静谧的夜晚,听着蛐蛐的声音,望着长长的空无一人的马路,望着天上又圆又大的月亮,感觉那种孤独,无边无际。

虽然这种感觉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在今日,却无比怀念,哪怕是那种想回家不能回的落寞和孤单,也让我倍加留恋,留恋那深邃的夜,那月圆,那寂寥,那放空了的没有任何杂念的心。

月圆中秋夜,没有比一家人整整齐齐待在一起更让人心安的了。而我觉得这也是这辈子最难的事情。虽然从此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掰那让人掰到绝望的玉米。然而,成年后的世界里,经历的那些无助无奈,远比掰玉米那些所谓的痛苦,要更猛烈,更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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