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就出局:过年

2022-01-28  本文已影响0人  有书共鸣

不写就出局

      过年

    我是越来越懒了。

    已经下了一星期的雨了,潮湿又阴冷,也犯不着赶在过年前又把被子窗帘洗一次,瞧这天气,晾到虎年都干不了。

  平时勤快点,过年的“大扫除”扔些东西就成了,对着过去一年积攒起来的环保布袋,也不打算集中清洗了,它们一直被我藏着,舍不得用,更不舍得扔。

    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我家斜对面的那家人,和我一样,都是出门人。他们夫妻俩一年到晚都在深圳打工,过年前回来,接上留守在外婆家的儿女,全家人围对着盆盆碟碟、衣服被带一轮狠洗,然后办年货,贴对联,过年打打麻将,年初七就回深圳,孩子又回外婆家。

  我们那个小院子,当时几乎都是家家小楼房,有钱的五六层,旧宿舍也有两层。就这家人,住的是最靠边的小瓦房,左邻右舍也知道这家人是被“赶”出来的,虽然表面还客客气气,但是背后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瓦屋的男女主人,帅哥配美女,恋爱的时候就已经让旁人羡慕。男人是家里的大儿子,后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原本是在父亲的单位打工,年轻有志向,头脑又灵活,就跳出单位开工厂了。我和他的妹妹算是童年玩伴,但不算是很好的朋友,她嘴巴特别能说,左邻右舍的大事小事她全知道,从小亦喜欢争辩,说白了就是吵架,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我说不过她,还差点被气哭。

    只是长大以后,有段时间她特别喜欢找我玩,找我说更多的八卦。我不善于说“不”,别人说啥就听啥,况且在她不搬弄是非的时候,她也挺可爱的。她当时很喜欢这位漂亮的未来大嫂,还把未来大嫂的两位妹妹也介绍我认识,好像还带我去过未来大嫂的家。

    我也很喜欢那位未来的女主人,偶尔见面,她总是对着我们展颜一笑。玩伴告诉我,她家正在盖大房子,等盖好了房子,她哥就结婚。后来又说未来嫂子打掉了一个胎儿,已经能分辨出是男孩了,她母亲见到了非常心痛。玩伴什么事都能说一通,但貌似女性在她家并没什么地位,包括她的妈妈。

    后来的故事也曾朝童话般的结局发展:高高的房子盖起来了,她全家都搬过去了,哥哥结婚了,嫂子先后生了一双儿女,厂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另外两个哥哥也在厂里帮忙了,还各谈了女朋友,又准备在外面盖房子了,这些事都是玩伴告诉我的。而我和她大嫂的妹妹反而感情更好,我们时常有通信。

    突然有一天,她来找我,哭诉家里出大事了,说她的父母差点在家里把她大哥大嫂打死,主要原因好像还是钱的问题,她说半夜三更她被吵醒,吓得只能躲在房间里哭,她嫂大喊救命,才逃过一劫。我家和她家隔着一座山,我自然没能听到什么呼救声。

    只是“家变”的故事很快也传过来了,大人们都感叹“家长”的狠心,亲骨肉一家四口就这样被“扫出家门”,说一不二的,命令大儿子全家都搬回那破旧的瓦屋里。而在我的记忆中,这家人后来的高楼和钱财,都是这大儿子创造的,他带着妻儿搬回旧居,恐怕也是心死了,坊间到处在传闻“断绝父子关系”。

    因为这场“家变”,我和这家人的联系也中断了,女主人不再展露笑颜,我和她妹妹也不再来往了。也许她们觉得我们这些外人都是恶意的,而我当时又太年轻,不懂得去表达。

    男主人很争气,女主人也齐心,很快就一起去深圳打工,就是回来过个年而已,有一年她的大妹带着小孩过来拜年,我在她家对面,很想很想和她的大妹打声招呼,可是大家都装作陌生人一样互不理会,美好的友谊终成了回忆。

    后来他家把孩子也接去了深圳,而那个院子的房子,早已被拆平了,往事如风散去,我是在写山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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