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3):回乡
4月3日,回家给母亲、父亲还有哑子哥哥扫墓。经过衡阳,姐姐在住院。姐住了六天院没有告诉我,她怕给我添麻烦。这次是肾结石复发,动了手术。他发信息给二哥,却没告诉其他任何人。
姐的儿子开公司失败,亏了五六十万,也不知欠了多少账。姐住院没钱(赚的钱全部拿给儿子开公司了),只好跟自己的大女儿借了一万。
二哥说:怎么不告诉红英?
姐:我不好意思跟她说,老是要她帮忙。
听哥说完,我沉默了,也不知说什么。上次介绍蒙医让她听,她不愿意听,怕花钱。我说听完一个疗程后给她充,她坚决不肯。
进了医院,看到满脸病容的姐和疲倦的姐夫。我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一笔账,又把包里的钱全部掏给了她。她推着不肯受,二哥不容分说拿着就往她口袋里塞。为了赶路,我们匆匆离开。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医院的车道堵得水泄不通。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出了医院。一路上大雨不停,车辆很多,堵车,堵个不停。四十分钟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
很巧,一回到家,雨就停了。我们没来得及吃早餐,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大哥拿了一些饼干,我和二哥匆忙吃了几块,马上提起准备好的供品出了门。
路上,听大哥说:“前几天显科死了。”我“啊”了一声。大哥说:“他不死还能怎么着?瘫痪几年了,那日子不好过。”显科前些年被大火烧伤了,烧得非常严重,听说全身皮肤没一块完整的。现在他终于走了。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还是年轻时的模样。我说:“他年龄还不大吧?”大哥:“七十多了还不大?我都快七十了。”我“哦”了一声,恍然想起,我都这么大了呢。但记忆是不会长大的,记忆永远都那么鲜活而年轻。
在帮哑子哥哥扫墓的时候,大哥说路不好走,要爬山,下雨后柴草湿漉漉的,会把裤子都弄湿。他说,就在路边把纸烧了吧。我说:我们上去一点点。爬上去一看,去年修的小路没有长满草,我提议:我们还是到坟墓那去吧。两个哥同意了,走到一半,二哥想歇息,大哥也说,身体不如从前了,他走起来都感到很难。那些年,我们每次都爬得很累。但这次我竟没有丝毫感觉。
回来后吃完饭,匆忙又往回赶。刚好看到长沙中医院的谢教授今天在衡阳线上坐诊,我便顺道看了中医。排队的人很多,等了两个多小时,我坐在凳上,默默地持宝瓶气。肚腹部暖烘烘的,胸膛里也觉得大火在蹿。蓦然感觉自己不过是在梦中,为何这个身体一直都不健康呢?我多想有个活泼泼满身生气的身体啊!那样我可能会开心很多,也可能会写出很活泼的文章。
我默默地想,曾经在网上听到别人说静坐后身体变好了,可我没有:别人大拜后身体变好了,可我没有:别人训练呼吸身体变好了,我还是没有。我很听话地照做,但我怎么一直没改变。二哥每次看到我蜡黄的脸色都会说,“我记得你就是读初中的时候脸色最好看,白里透红的。”我也总是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没有答案。于是抱着希望第N次来看中医。
谢教授是湖南名中医,这次我可是带着满心的希望来的哟!
就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