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的关怀
《风花雪月》之二十六《暖心的关怀》
原创 笨傻小葵 小葵嗳嗳 2023-04-14 21:50 发表于湖南
今天的天气阴雨绵绵,天上的乌云连成了一片片,像在天空中挂着一张没有边际的灰布,我整个人也像这天气一样,硬是提不起一点精神。
早上起床时就感觉身体不对劲,头盖骨那里晕乎乎的,全身骨头也酸胀得很,我当下便思量莫非我也感染了甲流。
一整个上午,我都还能打起精神做些事,我把该做的都做了。下班回到家,妹妹叫我吃午饭,我也没什么精神和她搭讪,径直回到房间,人便像一个秤砣倒在床上,我闭着眼睛,任由头脑里一阵昏天暗地。
人生病了,也不知道饿。我妹给我端来了一杯芝麻茶放在床头,我正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过像这样放松的四仰八翻地躺着,被窝里又暖哄哄的,我感到很是享受。两个多小时的休整,像把一只染了鸡瘟的小鸡捂在一堆稻草里,或许是这点热度给了我一丝力气,我起床收拾一番就去办了些事。
下午三点多去太子庙,快到太子庙时,我又像被瘟疫侵袭了全身,似乎这颗脑袋没有脖子的支撑,直往下沉。中途接到一个电话,我想把一件事记到本子上时,却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也有点不好受,有一种晕车的感觉。我只好又像一团肉泥窝在副驾驶坐上,闭目养神试图蓄足一点力气。
几番折腾回来,我就彻底像一幅没有支架的肉体,连走路也摇摇晃晃,直不起身子。回家已是快五点了,我想着大宝说今天要来的,他和我前两周就约好了。大宝很有主见,也很会给自己作好安排,他说来的时候你去接他才能把他接来。
我刚开始见自己身体不好,怕顾不好他,便犹豫着要不要去接他。可转而又想了想,搞不好他在盼着我去接他呢?于是,我又打起一把伞去中心小学接他。说也奇怪,我的精神又恢复了一点,莫非是一种心情在作怪。
我接到了大宝,我就跟他说起我来之前的想法,大宝神情某些欣喜,他说,“妈,我早上跟校车司机说了要到你这里来。”
我听到他这话,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好啊!幸好妈妈来接你了,不然你会失望了。”
大宝和我并肩走向校门口,我又问他,“儿子,要是妈妈今天不来接你呢?”
他不假思索的答道,“那我又可以坐车回去……”
我们出了校门,打着一把伞,我搂着他的肩膀,我们娘俩一路在雨中谈笑风生,他很开心的跟我说着一些事,我们像两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畅谈了这一路,后来他又说,“妈,要是你不来接我,我也会自己走到车站去。”
然后他又为他的五一假期做了安排,他开心地说,“妈,五一我的好朋友帅明汉会回来,我要和他玩。”
我从来不强迫他的意愿,忙笑着对他说,“好叻,你自己安排,只要开心就好。”
我就这么在和儿子的互动中恢复了一些元气,我们到了车站里的住所后,妹妹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每周五我们都会回乡下,而且都会约好三姐妹同去,这成了一种相聚的仪式感,也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我们这个整体就像一副拼凑的图画,一个都不能少。一个小车里,不光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还把我们三个大人加五个小孩像塞棉花一样的挤进了车厢。
我们一行人的心情跟着四个飞驰的车轮子奔腾起来,我们在车上就计划着这两天的吃吃喝喝。
我们回来,最开心的就是小宝,他走出门口迎接我们。我回到家,人又没了精神,和小宝腻歪了一阵,就仰面躺在床上。这下真像一个垂死的病人,我的后背感觉胀痛得很,连翻身都累。
人一病起来,就尤为感念亲人的关怀。
我的大宝看我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他倒成了一个家里的顶梁柱。他自己承担了照顾弟弟的责任,我虽然人还处于很混沌的状态,但是思想还是很清晰,我听着他们两兄弟的互动和嬉闹,我就知道哥哥把弟弟照顾得很好。
小孩子在母亲生病的时候,也会缺乏一种安全感。
小宝围绕在我的床边,我的右手伸出床沿,我逗他说,“烧红薯,来,给妈妈打针。”
他就真的掰着我的手掌摸了又摸,然后伸出他的右手小食指在嘴里添了一些口水,然后用右手指往我的手上摸,他这是学的他外婆的,她外婆喜欢这样往伤口上抹。
大宝小小的年纪,却在这时给了一个成人带给我的安全感。他一面照看着弟弟,一面照顾着我,他就守在我的床前对我嘘寒问暖。我的身上盖着一床不算薄的被子,我儿子摸了摸我的额头,似乎他得到了一个诊断的结果,他判定我发烧了,于是他开始像一个医生给我治病。
他先是把我伸在外面的手放进被窝,然后轻轻的把我穿的外套盖在被子上。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保暖,于是又把一床薄薄的空调被盖在我身上,他把被子的几个角理得平平整整,把我空出来的肩头处的被子扎得紧紧的。那份真诚里没有一丝敷衍。
其实,我只是晕晕沉沉,并没有感到自己发了高烧。我只好笑看着他为了给我治病忙上忙下,那个小大人模样甚是暖心。
他时而凑到我的脸旁问我,“妈,好些了吗?”
我直说好,他感觉自己担当了一定的责任,脸上有些得意。我就装出一副病得很的样子,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大宝后来就拿个扇子站在我床头为我扇风,他一面扇,一面有些担忧的问我,“妈,好些了不,我看看,还烧不?”
他一面说,一面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还把我额头前的头发,和鬓角两边的头发都往后扒,他扇风的力道也大了些。后来,又拿了一块粘了水的纸巾铺在我的额头上,那冰冷的水从额头上直往下淋,我的心里高兴得很,也就任由大宝发挥他的医学本领,我暗里却在笑,“小子,你娘没发烧,这风扇着,我要不烧的都要烧起来了。”
血脉之情,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小宝见他哥哥这么照顾我,自己也爬上了床,乖巧地坐在我的床头。不知道他的小脑袋在想什么,他竟也学着他哥哥的样子摸我的额头。他真是一个烧红薯,他姨妈给他取这么一个绰号,真是形容得太贴切了。他一身脏兮兮的坐在我的床头,我看他那个邋遢样,真想把他撵下床。
这一大一小守着我,我的心里暖得很。我感觉自己像一株扎根在土壤里的小树苗,不知不觉,它的枝丫上开了两朵花。
被子盖在身上很沉,而这份母子情更重,这份温情,真像一块奶酪,连看着它,心里和嘴里都甜了。
快七点了,我妈在厨房里喊开饭。我生病了,做饭的大任由我妹扛了起来。大宝听到外婆的指令,放下扇子扶我起来。其实,我还真没病到要人搀扶着走路,不过我见儿子很热心,我便添了一把火,就任由大宝扶着我慢慢的坐起身。许又是心情作怪,我感觉新鲜了一些,起床就去了厨房,竟然还有胃口吃了不少。
吃完饭,喝了一碗芝麻茶,用清明节采摘的嫩绿茶叶泡的,茶水香得很。家里有药我并不打算吃,想让身体自行去抵抗。我姐忙说要吃药才会好,还有严重的症状在后头。听姐这么一说,我就把药拿出来吃了一顿。
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我的日记写完了,窗外的雨也停了。从屋檐下落下的雨滴没了滴滴答答声,全都成了一阵阵高高低低的蛙叫虫鸣。都静了,静得没有一点人声,我便乐得听着大自然的乐曲去做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