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燕、三只鸭、一树柳

文｜子兮

春风，有神奇的魔力，经它抚摸的生灵慢慢发生了变化。

 柳枝，近处看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细看，才发现已经有点点细芽冒出了头。反而是隔一段距离远远望去，会看见树梢上似有淡淡的黄色光晕，知道已经萌生出嫩芽，枯树槁木渐渐有了些些颜色。

有人将垂到岸边的柳枝打了圈，像是某种祈祷仪式一般。柳圈里，装上一些心事。

到河边的广场去逛。经过一片花卉园区。梅花依旧花开，玉兰花骨朵蓬了一些，就像一个似露非露的大开心果一般。

各种形状的奇石镶嵌在园子里。 

河的中间有小岛，岛上一片芦苇荡，中间夹杂着一棵柳树，树干歪扭，树根裸露。

 芦苇站在周围，哪怕只有一棵，也有一种苍茫的感觉。

河面完全化开，水波不惊，时有“啵啵啵” 的小泡泡，是鱼儿出来覓食。

水中突然冒出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小鸭子，它们露出头，好奇而又警觉地打量着周围，似乎这是一个新世界。

有一只向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愣了一下，又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欢快地一头扎进了水里。不一会，又从几米开外的水域中探出了脑袋，连续发出了几声。声音虽有点尖角却带着水的光滑，又调皮、又随意，像向周围的朋友打招呼。

 随着一只渔船的靠近，“蹭” ，鸭子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岸边，也有小朋友在大人的带领下拿了网子，放在水里，守株待兔地等着鱼儿的到来。

没有桃花，只有几枝竹子和先知水暖的鸭子，篓蒿未见，倒是婆婆纳一簇簇再一次征服了干燥的大地。这小小的绿色却比铺天盖地更加给人带来惊喜，它在不经意间到来，也有更多的留白和意外。

又到了放风筝的日子。广场上，有一只风筝高高地盘旋于空中，在风中，忽上忽下，像一只大鸟 。

喜鹊“嘎嘎” 叫了两声，却并没有看到它的踪影。一只白鹮翅膀翕张，盘旋一周后，再落下，让人想到多年前“鹤舞白沙，我心飞翔”的广告画面。

耳朵里是喜鹊的叫声，眼睛里看到的却是一只从头顶飞过的小鸟，过了小响，又飞来一对，它们身姿小巧而轻盈，风温柔地吹着，它们的飞姿也如这风般温柔。是燕子吗？我问。是的，正是燕子。

记得是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或许还要比这晚一点，也是在这附近，我们同样看到了一对燕子一会飞过，一会飞回，在空中。一粒一粒。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没有落花，没有微雨，却有微风和燕双飞。只不过，燕子已经不是那双燕， 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似是昨天。

春天的时候，微雨也好，微风也罢，都是令人神往的。阴天最佳，虽阴阴沉沉，不会有刺骨的寒冷，不会有喧嚣的干燥，不会有晃眼的光亮。

雨水已经过去了好多天，原来到了九九天。

“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一切都是那样的年轻与灵动，是的，万物初醒，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