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命运,他们没有屈服,我想我们更不应该疼痛

题记:
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八十耄耋、九十老童、百岁期颐。
人的生命都逃不过生老病死,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如今,经济发达,生活质量也在不断提高。而在我们的父辈身上仍有着时代印刻的深深烙印。

我的伯父冉清顺,地道的农民,1953年出生于湖北郧县白桑关镇东良河村。他的出生伴随着建国初期中国社会不断变化的脚步,村里和城市一样,百废待兴,伯父一家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经济水平的低下,在村子里头表现的尤为明显。1959年到1961年期间,由于大跃进运动以及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政策,以及三年的自然灾害,导致全国的粮食短缺和饥荒。本就贫穷的村子里变得更加的穷苦。于是伯父小学四年级就退了学,十几岁便开始承担养家的责任。

作为长子,伯父每天勤恳种地。天有不测风云。二十五岁那年,伯父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去世了。
爷爷的去世无疑给了这个家庭沉重的打击。家里五个弟弟妹妹,再加上我的大伯母八个人,都只能依靠奶奶和伯父撑起。
1979年之后的改革开放,生活慢慢地有了好转。总以为好日子可以来临。但是在1982年,20多岁的伯母去世,又留下了3个孩子。

奶奶的年龄越来越大,为了要撑起这个8个人的大家庭,伯父冉清顺什么也不能想,他成为了家里主要的支柱。
生活总是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在那个医疗、经济、交通都极不发达的村子里,他们也只能是等待着命运的安排。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成长,伯父心里感到一点欣慰。谁又能够知道,命运又连续两次剥夺了这个农民的亲情。也许同样是因为难以割舍的亲情,在伯母去世不到一年,二女儿也跟着离开了人世。
因为家庭的拮据,4岁的小女儿在伯父外出时也送给了别人。

时光飞逝,转眼间伯父的弟弟也就是我的父亲长大了,那个时候上学是唯一的、可以摆脱贫穷的道路。
就这样,18岁的父亲来到了十堰。
伯父的大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姐比父亲小4岁,几年后18岁的姐姐也去了外地打工。我的四个姑姑也陆陆续续的嫁了人,慢慢的,家里只剩下了奶奶,伯父,我的妈妈,还有一个在城市和农村骑自行车来回穿梭的父亲。
父亲渐渐地在十堰稳住了脚跟,家里只剩下了奶奶还有伯父,一直到2004年,奶奶去世,父亲带着伯父来到了十堰。
2015年的暑假,伯父和我们一块回老家农村里,这片我曾经出生的土地,现在只剩下了4户人家,一共8个人……

我们家门的大伯母,22岁嫁到这里,如今已经是50多年,家里人都在外地,就只剩下她一个老人在这里独自生活。中午吃饭的时间,当我们一起来到了她家中时,大伯母因为突发头晕晕倒在房屋旁边的厕所里。
伯母说:因为头晕,动弹不得,就蹲在了厕所了。她的口中一直念叨着:可怜啊,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我们从亲人家里拿来了吃的,联系了村里的诊所,等待了一下午的时间,才给伯母打上了针。
当我们第一天来到伯母家中时,她拉着我和同学的手,让我们在她家吃一顿饭。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再来的时候,她就在一个黑着灯的厨房里蒸了一锅的馒头。后来听别的亲人说,她平常连自己的一顿饭都做不好,做个饭艰难地很。可是这一顿丰盛的早饭,不知道她做了多久。

坐在家里,她的口中一直念叨着:给你们煮鸡蛋,也没让你们吃上……

那一刻,我流泪了……
现在,62岁的伯父仍然在工厂里打工,一个人生活在一个租住的小房子里。人生中所有的经历,早已经磨平了他的内心。
伯父几十年的风雨坎坷,如今留下的只是岁月的痕迹。而相较于二十岁出头的我们,微不足道的经历被叫喊着“疼痛”。对于命运,他们没有屈服。我想,我们更不应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