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祭

2017-05-23  本文已影响0人  云溪山房

题记:窗外,又是雪花纷纷。几年前的某日,也是如此,重贴旧文。

     南京在下雪。很大,很大。

     一个人在屋里,关紧了门窗,隔着落地玻璃,静静地欣赏漫天飞舞的精灵。

      大片的雪花,从高空急急地坠下来,争先恐后。似乎是为了赶一个快要迟到的约会。为了准时,纷纷地碰到了树梢,撞上了屋顶,跌入了水池。更多的是,及时地赶到了约会,于是,带着不曾洗去的征尘,甚至连一句寒喧的客套都没有,就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将大地铺成一片洁白。

       一片雪花飘上阳台的横杆,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三五分钟以后,慢慢地开始融化,蓬松轻盈的身躯开始向内收缩,白色的视点,一圈一圈地变小,最终化作一摊水渍,清凉透明。

美丽的精灵,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不叫人惋惜。是她受不得人间漫暧,还是故作清高?

不,她是伤心死的。你没有看见吗?那一摊水渍,是她的眼泪。

     为了这次约会,苦苦地等了千年;为了这次约会,细细地准备了千年。为了一见心上人,从漂渺的天宫,冒着杀头的危险,历尽磨难,来到人间。

希望在即,爱人在即。爱人已在向她招手,张开了双臂……

无情的风,将她吹落到了我的阳台,阻断了扑向爱人的路,怎不教人肝肠寸断,泪涌如泉。

在天难比翼,在地……

对,在天难比翼,在地可连理。即便是耗尽心血,化作无形,也要见到心上人。

于是,那摊水渍,慢慢地润开来,沿着杆上的逢,向下聚成珍珠般的一颗,向地上冲去。冲向理想,冲向爱。

我明白了,那摊水,不是她的眼泪,那是她的精髓,是她溶在爱里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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