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白月光——林青霞
林青霞,光是提到她的名字,已经无须多做介绍。
“东南亚第一美人”“一个时代的记号”“盛世巨星”等,怎么穷尽溢美之词都不为过。
她如清辉明月,又似如虹宝剑。
没有人像她一样,以美貌出征收服天下,以男装面世颠倒乾坤。
白先勇称她为“谪仙”,因犯错降落凡尘。
而她却说自己前世就是青埂峰下那块大顽石。
享尽影坛荣华,历尽情海浮沉,64岁的她还能像孩童一样,敦厚天真、大巧若拙。
1
钝感的美貌
提到林青霞,很难跳过她的天赐容颜去谈别的。
琼瑶发掘了无数的美人,而对林青霞的评价却是独一份的:我的许多角色都是伶俐可爱的类型,林青霞不同,她是那种惊人的美。
亦舒形容林青霞:她的漂亮不在五官之间,而是对自己的美,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份性格上的特色,使她神情永远带一份迷茫渴望,眼睛象在恒久地等待某一个人某一件事。
她从小对别人夸奖“美”就有一种无措感,不知道怎么回答,软软的用台湾腔答道:没有。后来别人说这样回答不好,应该大方的说:谢谢。
徐克说,这样的美人五十年才出一个。
黄霑直言,她是扁头,眉毛太粗了,很少女孩子像你那么粗,下巴呢,就好像道格拉斯那样的男人似的,组合在一起却是大美人。
她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美,从小到大都有人告诉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是羞涩的、迟钝的,不知道怎么接手这份美。
郑裕玲问她:漂亮了20年,辛苦吗?她说怕别人失望。
这样一个女子,没有什么嗜好,不赌不贪,对车、房、珠宝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为了不让大众对这份美失望而打扮。
她不爱化妆,只能通过服饰来展现自己的美。
1990年,林青霞和邓丽君同在巴黎,抛掉明星光环,在法式餐厅吃饭,她穿着阿玛尼直筒吊带短裙,颈上带着一串香奈儿珍珠,邓丽君则是蕾丝打褶黑礼服裙。同是一身黑,却惊艳的让服务生频繁地打碎餐盘出糗。
她在1992年和闺蜜三人一起重游西门町的时候,穿着一套香奈儿的黑色套装,又戴着那副黑宝石珍珠耳环。
蒋勋说:“青霞很美,美是负担,可能也是修行的开始。”
要是这份容颜不被万千瞩目,那就枉费了这个天赋,拍戏成名是水到渠成的事。
2
埋头杀出来的戏路
她的演技是内敛静气的,璞玉之拙,反倒胜在天然。
青是春色,霞是天上云彩。她母亲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恰好在看一本武侠小说,里面的女主人翁就叫青霞,是个非常能干的女孩,母亲希望孩子也那么能干。
从《窗外》(1973)起,她演了二十余部琼瑶剧。
这一时期,她完全本色出演。呆愣天真的样子,浓眉秀目,没有一点计算的样子,一点点无知,一点点迷茫,一点点落寞,一点点沉醉,透着初恋中飘忽游离的表情,纯的像是甘冽的甜蔗。
转战香港后,《爱杀》《夺命佳人》《警察故事》等片下来,虽然水花不大,至少说明林青霞不愿意再饰演头脑简单的纯情美人了。
在多年的荧幕生涯中,她不满足于不断复制的现状,而努力转型,让自身的演技得到认可,这是她的“巧”。
80年代武侠剧新起,是她演技磨砺的车间。1982年,她出演了徐克的《新蜀山剑侠》,饰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堡堡主。
从这部恢弘奇异的武侠片开始,到《东方不败》中雌雄莫辨的反串,成就了无数影史经典。
青霞的仙堡堡主,冷峻秀美,又不失沉着大气,那绝尘的衣袂,长久的留在人们心中,以至于刚出道的张柏芝,也因神似这一时期的林青霞而得名。
而游离于雌雄性向之间的艳丽与威武,世间也只有林青霞能拿捏的尺度恰当、浑然天成。
刀光剑影中,她威风凛凛的飘逸于江河与竹林之间,时而是霸气魔头,仅用一根绣花针就能出神入化地杀人无形。时而又是神秘绝美的女子,在幽暗烛火下,一眼便使令狐冲鸣金收兵。林青霞在剧中,少言寡语,全在于神情和气势的豪爽孤绝、摄人心魄、无懈可击。
林青霞说:“拍《东方不败》太累了,每天睡不够,到片场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睡觉。每天睁开眼就不想拍了,下海、倒吊、流血……”但她还是坚持下来,因为人情,也因为她的韧性。
笨拙之人,耐挫力也强,只硬着头皮做就行了。
有一场戏,她的假发头套在水中被机器卷入,她差点淹死,被救上来,天色已晚,再回去化妆肯定来不及了。她迅速把头发往后一拢,对导演说:“就这样拍吧。”
夕阳如红橙,莽莽烟气氤氲在海平面,她缓缓升腾而起,反而成就了影视上最经典的一幕。
到了《新龙门客栈》,张曼玉的金镶玉,被称为是一只灵猫,诡异,恣肆,大胆,精绝。林青霞的邱莫言,气度不凡,含而不露,举手投足深沉典雅。
青霞出道,几百个形容词也敌不过“纯情”,其实她颇具邪气,眼神复杂,心思缜密,何纯之有。
她的主意大着呢,大家被她端庄的形容给“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