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2024-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桃溪之父

作者:桃溪柳岸

      如闻君高看,令在下为其《勇军西行记》做序。因彼此间是侃天侃地侃空气特别是侃女人的密友,推是推不掉的,不如索性应了,为他俩的西行,也为我的西未行。

      我的西未行,原因就一个字:穷!舍不得花钱请人来照看手中这个生意门可罗雀的宾馆,也舍不得花钱去附庸风雅体认“千里驱车318一路向西到拉萨”。所以,一年前就相约甚至相誓的这趟西出阳关,我的爽约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小内伤;外加当时一同成约的林科海,顾及他退休前是某大公司副总,属想当然中的有钱人,顾忌他吃不惯我们穷游的清苦,悍然决定打入另册,计划中的“师徒四人”,最终毅然踏上西天路的,实则邵卫军卲勇,即标题中的勇军二人。

        邵卫军网号“如是我闻”,文面上我称“如闻君”,做个彼此都雅儒的的样,实则大家都是社会底层的痞子,往好里讲加个“文”字不加“流氓”。邵勇先生就不一样了,发过大财坐过大牢,是个“砍头只当风吹帽”豪气不减的“大负翁”。

      中国人的西行,一直就有不一般的寓意,无论老子的出关,还是玄奘西去,佛法西来,及至清中晚期的走西口垦拓兴商,都是事关家国人心的大举动,甚至连文成公主和王昭君等,因沾了个西字,也都被史家记成盛事。究其实,中国的西部,千万年的寒荒地,少有生命藉此繁荣。这对有着苦寒可蕴分外香,吃千般苦方为人上人文化认知的中国人,无疑正是历修的道场,于是“西去”就有了玄妙的文化内涵,成了中国人的心灵历程;于是就有了各色各样五花八门的西行,于是就了我们几个穷鬼贱民的西行计划,于是就有了勇军二邵的毅然奔赴,于是就有了如闻先生的这篇《勇军西游记》。

        应在这个所谓的序文里提到的,是作者出发前体检肺部已有恙变,依旧选择绝然奔赴,确是有二分“壮士一去”的悲壮情怀的。我等小民贱命,上不能治国平天下中难齐家下不修身,年轻时纵有千般梦愿,几十年晃过,大多只是个造粪机。也许为了尽力的不让自己活成一个笑话,整点“我思”以证“我在”,才在还勉强吃得起饭的情况下生出也要西行的壮想。勇军二邵付之壮行,至于我,因为穷,真就只是个笑话。

        记得与勇军二邵闲扯蛋时谈到女人,大家一致同意圣经里女人是男人的一匹肋骨的说法,但茫茫人海,要找到那匹原属自身的骨血肉,是上帝也做不到的,就等而求其次吧,各自在历经的所谓男欢女爱里指认一块肋骨,结果也只是勉为其难。何士光在他的散文《雨霖霖》中,讲述他少年时见过一把藏刀,觉得美轮美奂,后来在西藏买了好几把,也许那美艳绝不亚于少年时所见,但是“不是的,我清楚它不是。那把属于我的藏刀,它就不经意的丢在一去无返的童年,寻找,只是因为我不舍的心愿……”这就犹如作者的这次自认为勇烈的西行,企望一路的艰辛与布达拉宫的深慧能回复他“我是谁”一样,西去满怀圣愿,归来还是俗子,终了,至多和别人谈起时,说“拉萨我去过”。

        作者在文尾写“许多年后,我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知道我曾来过这里。或许有一天布达拉宫也会化作一堆尘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美国旅行者1号1990年2月14日,在离地球60亿公里地方拍摄了太阳系的一张“全家福”,其中地球是一个0.12像素的暗淡蓝点,既然如此,我是谁哪来哪去去没去过拉萨都他妈无所谓了,趁这一刻还有一口算得清爽的气儿在进出,有两个侃得来的话友,或和哪怕是勉强指认的某个肋骨女人,泡杯小茶,管他是谁不是谁,来过,得过,且过,足矣。

2024年8月15日写于乌江天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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