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

2019-08-09  本文已影响0人  Infanty

六岁的生辰宴是很热闹的,虽然我已经吃了六年的药,眼疾也并未有所好转。已经没有那些很苦的药了,吞服时听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叫苦。我有些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新衣服抚摸上去的声音很好听,我还听到了很多糖纸的声音,天空烟花的声音似乎很美丽美丽的让人想要流泪。这个季节,我却听到杜鹃在叫,不远不近,仿佛是在眼前的枝桠上,又仿佛是在烟花那头。我想,是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它的歌唱。

生辰的第二天,父母带着我重新回到医院,想要找到六年前那个开药的医师。医师已经辞职,但是留下了她的地址。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辞职,既然她的病人没有人能看到她的样子,她在医院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地方,又或者,还有比让病人看见她的面容更令人寒心的事情。我摸了摸那张留有地址的纸条,纸条皱巴巴的,摩挲着沙沙作响。我努力把它摊平,然后发现——

这是一张空白的纸。

一张空白的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我疑惑地去问父母,他们却能够清楚地在我手上写下那个地址。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医院的过道里,我又闻到了栀子花香,我回头,茫然地张望,却被父母急急拉走了。

医院回去的路上看见算命人

医院闻到栀子花香

安不会做梦,恢复光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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