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脂香楼

  三年时岁恍然流逝，香潇苑里的一班子姑娘都到了春思年华，情欲骚动之际。

  “嗳，巧娘快別瞧了，你的一双眼都快长在夫子身上了!”

  “姐姐说的是，偷看有什么意思，就这么看着，夫子也不会知道巧娘你的心思。”妙妙笑嘻嘻把玩着一束青丝道。

  巧娘教她们说得两颊绯红：“你们休要胡言……”

  “不是胡言，我昨夜可亲耳听见你在梦中喊着夫子……呜呜……”

  原是巧娘及时捂住了妙妙的嘴。

  “巧娘，若是喜欢便要早些告知才好。若不然时机一过，夫子走了，也不知你们何时才能再见。”楚楚情真意切地看着巧娘道。

  巧娘闻言，瞥了一眼教桌前正襟危坐端侃侃而谈的韩崇，又快速低下了头。

  “你们真是可恶……”巧娘这样说着，脸却又悠然泛起红来。

  春宴斋，众姐妹酒足饭饱后便打算走了。偏巧李银环与金五钱一齐走了进来。

  “都吃好了？”

  “是，李妈妈。”

  “那好，跟着我走，我带着你们去消消食儿。”

  “敢问妈妈是去哪儿？”柳黛黛多嘴问了一句。

  “要你走就跟着，恁多话!”金五钱回头喝道。

  柳黛黛吃了瘪，老大不甘心恨恨一跺脚，却也不敢说话了。

  李银环不动声色地领着她们出了香潇苑。

  怎么出来了？青梅虽疑惑但多的是欣喜，偏头往东南方望了一眼。

  青梅树更高了些!不知张姨有没有留着青梅酒给我？

  李银环走到一处藤叶覆盖的高墙前停下，自怀里掏出一串钥匙。

  金五钱会意，走上前去扒开草叶，一道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过了这道门不就是脂香楼？青梅疑问陡生。

  “嗐!妹妹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花月眠突然靠过来。

  见青梅不答，她也不在意，压低了声音：“妹妹，明晚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青梅深知花月眠是你越不想要她就偏要给的性情，淡淡摇了摇头。

  “好妹妹，你且看一眼嘛，一定不会教你失望的！”花月眠说罢靠在青梅肩上赖着。

  青梅只好一副勉为其难答应的模样，点点头。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应！”

  “后面的，还不快跟上！”金五钱过来推了花青二人一把。

  李银环领着她们一帮人穿过一个三丈宽的封闭小巷，又开了一道门，才到了传说中的脂香楼地界。

  “今晚便是让你们开开眼，等过两日你们的课业结束，往后一年便日日都得来此学习。”

  “敢问妈妈我们习些什么？”吴月侬款款福身问。

  李银环淡淡一笑：“待会儿看了不就知晓。”

  柳黛黛见吴月侬不但没受骂反似被偏宠，不禁心中窝火。

  “妹妹来了。”一华裳妇人走过来，冲着李银环挥挥帕子。

  “几年不见，姐姐气色是愈发好了。”李银环上前握住妇人的手，笑着说。

  “金妈妈，那是谁呀？”妙妙忍不住探头问。

  “那个便是你们李妈妈阿姊李玉环。”金五钱难得好脾气回答。

  “啊？那怎得几年不见？”

  “这是胭脂院的规矩，谁要是坏了规矩便留不得。”

  李银环姐妹俩好一顿絮叨才算完。

  “这些又是新姑娘吧？”李玉环终于转身过来，“哟，个个都姿容标致，塞天仙哪！”

  “好姐姐，我今晚先教她们见识一番，以免到时候吓着。”

  “也是，反正都得有这么一遭，早晚都一样。那容我先去禀明红姐儿。”李玉环说罢便踩着小步走了。

  “成了，成了。”再回来，李玉环是满面红光，冲着李银环大喊，“幸不辱使命！”

  “姑娘们跟紧了，切记轻声细语，若是惊扰了客人出了什么岔子自个儿担着！”

  青梅一干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齐齐点头，也不敢轻怠，都用帕子捂了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