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年（6）

上世纪八十年代，乡村没有幼儿园，六岁就可以上一年级了，小学又是五年制，所以初一的学生也就是十一、二岁，还都是天花烂漫的时候。

他们可以独自走有很远的路上学，有独立的一面，也有贪玩的一面。就如柳芳华爱看闲书，那时能看的也不过是小人书、故事会、故事大王等。没等看完，就有同学来借了，传来传去，几乎传遍了整个班，有时柳芳华都不知在哪个同学那里。

她没得看了，就从家里再带一本，这样一本一本的，教室里居然有五六本了，加上其他同学也带，赵老师有些不满，课堂上专门说了看闲书的危害，说如果谁再上课看，就要没收。

柳芳华基本是上下学路上、课间、自习课上看。她不知道自习课算不算上课，又怕赵老师没收，自己又是语文课代表，所以倒是收敛了一阵子。

但是，她的书还是被没收了几本————别的同学可不像她那样听话。

柳芳华心疼得不得了，不知道班主任怎么处理她的书，想去问赵老师要，又没法开口。

“有你的书啊？”赵文奎悄声问她，“嗯，最少三本！”

借书的同学有些过意不去，说去问赵老师要，过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柳芳华看他们这样，觉得书要不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大课间，大家做完课间操，柳芳华往教室走，赵文奎追上她说，班主任找她拿作业，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这还是第一次去老师办公室，幸亏现在天气不太冷，办公室门开着，要不然真不知道赵老师在哪间办公室。

喊了声“报告”，赵老师让她进去，拿出几本课外书放在桌子上，柳芳华一看，这几本都是她的，她偷偷看了班主任一眼，低下头，等着挨批。

赵老师只说不要上课看啊，先把学习搞好，然后把作业本放在书上，让柳芳华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