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

一早去体检。

大概我是学校里最后一个吧。服务台那里扒拉半天才从底下把我的单子找出来。

本以为年底之际人不会多。我错了。

每一层都是乌泱泱的人头。长长的U型队伍。极个别为男性。

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做了三项检测，就整整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前后左右都不认识，不敢走开。乖乖站队，站到麻木。

一个妈妈，带着小盆友。走哪儿都抱着，长在妈妈身上似的，一放下，就拼命哭。太粘人的小东西。让人崩。

看见医生，眼中无光，面无表情。视人若无物状，机械的术语与数字。程式化流水线操作过程。

都很撒度。

只有那份早餐（吃到嘴里已然中午12点多）还带着点温度。心中还是有感激的。

就又想起小时候，我多病。也是这样的冬季，被妈妈包在小毛毯里，抱着去医院。大片大片的雪花，横吹在天地间。

记忆中那时的雪，仿佛怎么也下不完。那天地间不能忘记的白。空旷的白。凛冽的白。无停顿的白。

在这渐次被黑暗围剿的夜里，那些白愈发有别样质感，于俗世的苦厄与困境中，催生出不屈不凡的心来。

大家都要平安啊。

不容易的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