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不那么好的好人，不那么坏的坏人

最近看了几部长篇，前面都是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后面就渐渐哀鸿遍野冷冷清清了。在这部小说里，庄之蝶身边的几大名人结局令人唏嘘，比如钟唯贤在胜利即将到来之前不幸病逝，最终没有等到心爱的梦中“女孩”；大书法家龚敬元好不容易“喝茶”回来，见不争气的儿子贱卖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想到后继无人，一怒之下走向绝境。他身边的女性呢？也几乎没有一个过上幸福生活的，唐宛儿被丈夫拖回去痛打一顿失去自由；柳月嫁给残疾的S长儿子，仅仅是有钱而已；阿灿执意离开他，见了他也躲得远远的；妻子牛月清忙里忙外，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选择了离婚收场。

庄之蝶自己呢？和托尔斯泰一样“离家出走”，在火车站不幸“身W”。其实这些人在短期内惨遭不幸，既是罪有应得，也是不得不得如此。西京是大城市，是他所在省份最好的地方了，然而作家借着牛老太太的口说出“当今天下恶鬼横行，因为没人管了”，瞧瞧看，书中几个文化人的生活值得一提吗？他们都如此了，别处还能好到哪里去？于是乎，庄老师是无处可逃的，除了老天爷那。

有良心的人说，庄之蝶是作家里头最好的一个的，他虽不专一，但是和贾宝玉一样，对这些女子是有一份真情的，尤其是唐宛儿。除了美貌无双，唐宛儿也有些灵气，她处事活络，见解独到，不是一般无脑儿。妻子牛月清不被喜欢，不是因为不够艳丽，而是说话说不到心坎上，说白了，不懂丈夫。柳月虽是年轻的小保姆，却能一阵见血地指出庄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的问题：“你给了很多女性希望，又活生生地把它们摧毁了。”可以说，他们犯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错。

庄给痴情的钟唯贤圆了一个年轻时期的美梦，对待普通的奶牛都怀着深情，所以他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渣男。他在追求现实世界之上的艺术世界，可惜代价太大了。如果他麻木不仁地活着，和妻子保持起码的和谐，想方设法去N个孩子，偶尔还在外放纵一下，家境殷实，一片美满，这就是好的吗？他就缺少了一种“趣味”和美感。这不过是豪华版的闰土，而非一个真实的活泼的追求审美的生命啊！

不怨天不尤人，只怪这人间不好生C。

2022年 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