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捆艾蒿

   

半捆艾蒿

    走到屋门口，一抬头，瞅见门外墙上挂的一捆艾蒿，间杂几根苍蒲。其实应当是两捆，一捆是2016年挂的，一捆是2017年端午节挂的。去年，或许是没心思，也或者忘记了，总之是去年没有挂。

    看上去，被拽下了很多。剩下的捆在一起，静静地高悬在门外的墙上。冷冷的看楼道里来来往往的过客，寂寞地孤守着两扇门的中间。

    时间转眼到了2019年。这一捆苍蒲艾蒿竟然在门前挂了三年，艾蒿的清香味已几乎闻不到。

    两月以前，邻居傍晚参加完他一个朋友的丧礼。回来时已经临晨01:00，我已经入睡。睡梦里，影约听到敲门声。他知道我只有一人在屋，加上关系要好，也不顾半夜敲响我的大门。我起身，整理了一下睡衣，知道是他们两个回家了。

    我打开自己的大门，他向我借打火机。我没弄清他要干啥，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打火机，递给他，他不是用来点香烟。一边解下门墙上的艾蒿，一边对睡眼迷茫的我说，因为参加了丧事，必须要用端午的艾蒿点燃，熏一下自己身上的晦气，之后才可以进家门。

    说话之间，他把门边贴的对联纸撕下一段，用打火机点燃，再去烧干艾蒿。马上，一股艾蒿的味道，飘满了楼道，也飘进了一两缕青烟到了我的屋里，闻到了两年以前的艾蒿清香。邻居还给我打火机，让自己两个人满身充满艾蒿的味道，把晦气熏走，才进了自家门。

  艾蒿能驱走晦气，心中的晦暗之气，也能带走吧。望着这剩下的半捆艾蒿，想到明天就是端午节。打开屋门，回头，那剩余的半捆艾蒿，依然默默无言地悬挂在那里。也挂满了寂寞的心事。

    明天，我要给她增加新的艾蒿和苍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