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韩寒、蒋方舟:我们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和这个世界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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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看了《十三邀》许知远采访《吐槽大会》李诞的那一集。
在采访里,李诞说起一件事:他在南方报业实习的时候,在电梯里听到跑春运口的记者说自己能搞到票、不用去排队,于是他觉得“太没意思了”,很快就离开了媒体。
李诞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从那之后,他变得“特别不喜欢媒体人”,甚至有段时间“也特别瞧不起知识分子”,“特别瞧不起这种有操守有坚持的老师”。
作为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文艺青年”,他当然很看不起这种做派。
但现在的李诞不这么想了,他说:“这世界运行的逻辑就是这样,没有我想的那种洁净的东西。”于是,“那我就赶紧运行起来呗,我就加入大家一起运行。”
按照他的说法,对待一个环境,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顺应它,成为它。
李诞这种事情,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或多或少地遇到过,在为自己的人生有过一番争取过后,发现这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然后渐渐默许自己成为曾经“不喜欢”的一部分。
于是就有了继“先救女朋友还是老妈”之后的第二个终极之问: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们这么努力,最终的结果,就是和这个世界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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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如果改变不了环境,那就改变自己,让自己有选择环境的权利。
深以为然。
同样是在最近的一个采访里,韩寒对着镜头说起自己的过去:
“很多时候,你过十年看,其实你会觉得,你有的时候有些观点也非常地可笑……有三四成,自己回头看,其实也写得不对,也错了。”
韩寒韩寒坦言“当年退学是一件很失败的事情”,再结合他最近的举动和发声,很多人都说,韩寒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怼天怼地孓然独立的少年。
朋友还转发别人的文章给我看,说:“你曾经的偶像长大后也变了,你怎么想?”
我不怎么想。
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像韩寒这种人,就应该在年近不惑的时候依然站在风口浪尖,继续和这个世界对抗。
但翻看韩寒的成长史,你会发现,不管是他的作品、身份还是标签,他并没有变,因为从来没有向这个世界承诺过永远。在我看来,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这个世界交流。
我很喜欢这个采访视频底下的一条评论:“韩寒已经很套路了,成熟了真好。”
成熟,就是在意识到自己对有些东西无能为力时,换一种方式看世界,也是换一条路遇见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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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没有人不在变化,只是有的人能跟上变化的脚步,有的人则被变化甩在了身后。
《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是我高中时最喜欢的几本书之一,彼时,这本书的作者蒋方舟身上的标签还是“神童”、“叛逆作家”,我也把她归为和韩寒同一类。
但再看到她最近的一个采访,我又重新认识了她。
小的时候,面对争议,她会燃起斗志,一定要做得更好,来证明评判者是错的。
但成长至今,她已经放弃了对各式各样标签的反抗,包括小时候的“神童”,以及后来的“相亲作家”。
蒋方舟因为别人脑子里的想法,她自认为改变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跳脱出来,永远置身事外地看自己,有没有走在自己给自己制定的轨道上。
“应付平庸的生活,这种东西对精神的磨损才是最大的。”蒋方舟说。
“叛逆”这个词,在我看来是不恰当的,因为没有谁生下来就必须是这个世界众生相中既有的某一种,而应该是在各自的一生中找到自己本该成为的样子。
当蒋方舟也变了,看热闹的,又变成了看笑话的。但她已经往前走了,这帮人,还在原地自娱自乐,被遗忘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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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问我,怎么看待我们从小关注的那些带着光环的人,变成了我们没有想到的样子。
我说,那些光环,本来就是我们给人家强安上去的,让别人活成我们想要的样子,凭什么?
在电影《一代宗师》中,宫二小姐说过:“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其实何止习武之人要经历这三重境界,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也都大致如此,先成为自己,而后才能看到整个世界。
他们三人,只是做出了改变,但没有向自己妥协。
不像有些人,一开始就已经在心里认定,自己不行,对自己说:“认命吧。”
山本耀司说:“‘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
只有和这个世界有过一番不愉快的博弈和碰撞之后,我们才能知道,我们需要的,和我们应该成为的,究竟是什么。
蒋方舟最后,用蒋方舟的一段话来结尾:
我说把我自己变成更应该成为的样子,它其实意味着不和解,就是我还是有我想要做的事,我依然对环境,有巨大的不满和反抗的精神,对自己依然有很高的期待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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